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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从不自称为“孤”,从不摆谱,这会儿却恨不得以势压人。
谢娇婉心中懊悔不已。
她如何也想不到太子会替姜茉这个不起眼的丫头出头,姜茉不是被赶出东宫的么?
不是遭太子厌弃,又得罪了公主么?
谢娇婉环顾四周,方才起哄着助她欺负姜茉的人,眼下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若是侍从上手扒她衣服,没轻没重的,恐怕更难堪,只是这一脱,她也算失了名节,从此活不下去了。
谢娇婉跪地猛地磕头:“姜姑娘,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
江纵冷嗤:“错哪儿了?”
“我不该,不该欺辱姜姑娘……”谢娇婉已经吓得哭出声,“我再也不敢了,请太子殿下放过我吧!”
江纵感受到怀里的女子颤抖得厉害。
没有一件外衣,她如何从这里走出去?
江纵下令道:“动手。”
侍从步步逼近谢娇婉,快要触及她之时,谢娇婉大叫:“我脱!我脱!”
江纵还算满意,抱着姜茉转了个身,他懒得看那场面。
很快侍从将衣服递了来,他给姜茉披在了肩上。
身后的女子哭得很崩溃很大声,姜茉有些害怕的说:“殿下,会不会出人命,她会活不下去的,要不衣服给她……”
江纵叹了口气,低头看她:“我若是不来,活不下去的就是你了。姜茉,不必心软,今日之后无人再敢欺辱你。”
今日也总要有个谈资,不是谢娇婉便是姜茉。
姜茉跟在他身后走了一小段路,江纵说:“还有话同我说?”
姜茉欲言又止。
江纵说:“你走吧,回家去吧。”
姜茉憋回去的眼泪又一涌而出:“殿下,茉儿可以跟着你吗,茉儿不想回家,茉儿想跟着殿下。”
江纵皱了下眉。
他尚没有把一个曾经想迫害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的魄力,今日也不过是实在看不下去欺人太甚之举。
“姜茉,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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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百花宴后,谢尚书和御史中丞在家中都彻夜难眠。
谢尚书怒斥女儿做出此等事,言辞之间又痛恨太子做的太过,伤了臣子体面。
御史中丞姜坤听闻太子当众护下庶女,心里头打起了算盘,满脑子寻思着再找机会将这个庶女送入东宫之中。
于是,江纵很快又见到了姜茉,是在他的生辰宴上。
他不想太张扬,就父皇母后姑母几个人简单庆祝一下,安排了点歌舞。
江纵一眼就认出来领舞那个是姜茉。
她个子小巧玲珑的,比同岁的女孩子矮一些,在一群高佻的舞女间乍一眼看着跟个小孩子似的。
江纵尴尬得捂了捂额头。
皇帝在他身边提了句:“你该考虑太子妃的人选了。”
江纵点点头,他很感激父皇任他挑选,而不是替他做主:“父皇,我想慎重考虑。”
事实上这阵子他考虑了不少世家小姐。他最看重品性,家世其次,最后才是相貌。
可那些世家小姐在他面前都是一个样子,千篇一律的谄媚文静贤淑温柔,实在难选。
若说考虑相貌,他又总是想起那一朵青涩的小花,总是在他面前楚楚可怜的小花,大概他对那种张扬明艳的相貌无感,就是中意姜茉这样含苞待放的小丫头。
可是这个柔柔弱弱的样子,就算舞跳得好,总不太适合做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