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我和婆婆拼命拦着,脾气相当的父子俩才没打起来。
黄宇昊指着楼下疯狂的人群,对公婆说了事态的严重性,二老惊得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老了,已经无法理解现在的社会规则,沉默半天都想不明白,不就是在自己家里贴张画吗,怎么就人人喊打了?!
“贴这画报,真能影响嘉嘉的工作?”婆婆不敢置信地又追问一句。
黄宇昊正话反说“没有大的影响,只不过能让他失业而已。我哥和于桃没了工作就能天天在家,专心给你们造孙子了。每年生一胎,一胎生八个,十年就能生出八十张等着吃饭的嘴,到时候,一家老小上街讨饭都比别的乞丐有架势!想想就觉得很美好啊!”
婆婆用手里的毛巾抽打黄宇昊的后背“就你嘴贫!”
公公沉默半晌,一言不发地走到阳台,默默地撕下剩余的画报。
为了孩子的前途,他可以无条件舍弃自己的想法。
看着他因为苍老而略显佝偻的背影,我鼻子蓦地一酸,眼圈儿就红了。
这么好的公婆,当真是有缘无分吗?
婆婆过去帮公公撕画报,我小声对黄宇昊说了声“谢谢。”
虽然不喜欢他,可是,一码归一码。
有他出头,我少了许多的麻烦。不论他是为了帮郑嘉,还是真心帮我,我都该跟他说一声感谢。
没有得到黄宇昊的回应,我疑惑地回头,竟看到他的面色微微泛白,额角冒出莹亮的冷汗。
我是下午三点的高铁,去山东东营。
到了高铁站,先是看到杨靖,随后,竟看到了拉着行李箱跟在杨靖身后的黄宇昊。
杨靖给我的解释是,他看好黄宇昊,打算给他一次历练的机会,于是,这趟出差就带上他了。
我脑海中,顿时回响起一句网络名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更令人吐血的是,我们三人还是连票,并排三个座位。
杨靖让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靠过道一边,于是乎,人高马大的黄宇昊就坐在了我俩中间。
二等座的座椅本就不太宽敞,正常坐着的话就很容易手臂相触碰,为了减少跟黄宇昊的身体接触,我使劲儿往窗边挤。
一上车就闭目养神,拒绝交流。
我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梦,梦中居然是郑嘉爷爷葬礼那天,我站在奶奶家屋后,听着屋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