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恶毒的说“三五日不吃也饿不死”,甚至还想在后头加一句“要寻死也由得她。”
“还是把药喝了吧”,乳母不知齐清猗在想些什么,只瞧着她愣神,便去端了药碗试探着问。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戏本里都没这么唱的。入宫当日的盛景还在眼前,转而就坐在这风僝雨僽。
“不用了,我去瞧瞧清霏。”齐清猗推了推碗,强打精神,想装出些气势汹汹的样子。此事断不能让步,只要困住清霏不让她出门,待到苏凔尘埃落定,再放出来。
不管那些人最后是要死还是要活,反正到时候清霏一个小姑娘难有回天之力。再着人送回故居娘亲那里去,山水光阴,迟早能断了一个人的念想。
齐清猗打定主意,便一边推门而入,一边让乳母再去拿些饭食过来,只想着先好言哄哄。若苏凔当真是朝中霍相参的折子,那这事儿没几日便能有个结局了。
屋里头齐清霏倒是比日间冷静了稍许,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见齐清猗进来,仍是娇声娇气的喊“大姐姐。”
见齐清霏神色如常,齐清猗稍放心了些。若里头真是个悬梁割腕的场景,她要应付也实在不易。
“怎的不吃东西,饿坏了我可怎么跟娘亲交代”。齐清猗也走到床头坐下,拉着齐清霏手柔声道,唯恐自己的声音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让旁人听出她脑子真里这会想的是没吃也不见得有个两样,看来三五日的确是饿不死的。
齐清霏瘪了瘪嘴唇,似是要哭,终也未哭,也未像往常一样扑到齐清猗怀里撒娇。只语带哽咽道“大姐姐,你既然不愿意去找三姐姐,那便不去了。你带我进宫找皇帝吧,我有证据的,我有证据证明苏哥哥是冤枉的。”
乳母去拿饭食还没回来,这京中唯一的一点支撑也不在眼前,齐清猗颓然欲倒,手扶在床沿上,指甲都快能扎进那上好的黄花梨。她被这些真真假假的事绕的晕头转向,只能近乎绝望的问“你有什么证据?”
“信,宋伯伯的信,宋伯伯的信曾经说过无忧公主,苏哥哥跟我讲过的……”
齐清猗只听了个开头,神思就飞到了天外。
她知道薛凌从未打算过要为薛宋翻案,反而一门心思是要手刃魏塱,那些天在陈王府的表现,这个念头不似作假。何况,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冤案,而是彻头彻尾的一场局,设局之人就是魏塱。苏凔既然是薛凌的人,怎么可能图的是为薛宋洗冤,又把证据告诉清霏?
“大姐姐,你带我去吧,你是陈王妃,可以主动求取进宫拜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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