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不可思议的看着文茜,她从来没有听到文茜说过她和萧凌越有过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实现在想起,文茜也觉得当时自己的处理方式有点太自私,她不应该不和萧凌越商量一声,就打掉那个孩子的。
可文茜自己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她和萧凌越不要说当时不合适做父母,就是连现在他们也都不合适做父母。
“去年夏天的时候。”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有和我说,文茜你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朋友!”
夏烟一直觉得萧凌越和文茜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自己是有责任的。
不是说她喜欢将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只是当时真的是她大意了,才会让两个人喝醉酒的男女独处,然后一步步的让他们之间的纠葛越来越多。
“对不起啊,但是你知道的,我从小注意就大,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妥协,本身每次面对萧凌越的事情,我就脑袋有点糊涂,如果在你那里听到了不同的想法的话,我就会犹豫,我当时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后路。”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天生的温柔骄软,可却对于自己总是能下得了狠心。
“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没有来的及和你说。”
春天的临安还是很冷,有风吹进房间,将文茜的短发吹的有点凌乱了。
夏烟看着她,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走过去,将窗户管好。
“你给我萧凌越打电话了么?”
“打了,电话关机,他最近在山里拍戏,我们联系很少。”
她看着一脸愁容的夏烟,突然笑了下,“你看你,怎么这么心事重重。”
夏烟瞪了她一眼,“能不愁么?你说你,萧凌越不懂事喜欢胡来就算了,怎么你也跟着他一起胡来啊?”
文茜也想问自己为什么,在经历过和高旗的那段感情以后,她早就把爱情看开了,后面谈的那些,走心也好,走肾也罢,文茜都没有把自己陷进去过。
可是到了萧凌越这里,她不光陷进去了,还理智无。
她的一只手打着石膏,腰上也带着护具,文茜觉得自己好惨。
后来夏烟也不问文茜的打算了,不管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那都是文茜和萧凌越的事情,她多说无益。
文茜一时半会联系不上萧凌越,夏烟也联系不上,所以她直接就带着文茜去做了手腕的检查。
看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夏烟简直如遭雷击。
医生的建议是提早手术,不然不然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不就是崴了下么,怎么会这么严重?”夏烟拿着检查结果,难以置信的看着医生问到。
“据我们诊断,患者的手腕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因为之前没有彻底痊愈,才会导致手腕多次受伤。所以现在必须进行手术治疗,不过手术治疗也存在着风险······”
后面医生说了什么,夏烟已经听不进去了,文茜是画画的,她是要靠手吃饭的,不管是治疗所要承受的风险,还是不治疗所要面对的残疾,这对文茜来说都是毁灭性的。
夏烟拿着报告出来以后,没有立刻回去文茜的病房。
她走到走廊的尽头,继续给萧凌越打电话,她知道,现在文茜最需要的人就是萧凌越了,需要他来和文茜一起决定孩子的去留,也需要他为文茜撑起一片天,让文茜战胜手术的风险。
可是夏烟打了好几次,那边一直关机,夏烟急的都快哭出声了,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将电话打去给顾清川。
“喂,我的小宝贝,怎么了?”
顾清川自从和夏烟重新在一起以后,就变得花样的各种宠着夏烟,就连称呼都是这样腻腻歪歪的。
要是以前夏烟肯定要骂他不正经,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年轻人,但是今天她一心只想着文茜的事情,也就没有和他计较。
“你知道萧凌越在哪里拍戏么?”
萧凌越背靠着萧氏集团,现在萧氏集团的负责人还是顾清川,就算萧氏不是娱乐公司,可是想要和萧氏攀关系的大有人在。
这也是为什么萧凌越出现了这么多负面新闻,却仍旧能在娱乐圈里顺风顺水的原因。
顾清川一听夏烟的声音不对,就马上恢复正常,“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烟和文茜一样都不是爱哭的个性,只是为文茜感到难过着急罢了。
“茜茜,茜茜她住院了······”
顾清川一听不是夏烟出事,心里刚才升起的担忧,才渐渐落了下来。
“你先不要着急,恢复好情绪,文茜现在需要你,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找萧凌越。”
顾清川的话就像带着一种魔力,将原本六神无主的夏烟拉了回来。
和顾清川通完电话,夏烟调整了会自己的情绪,在医院附近给文茜买了馄饨,带着回去了病房。
文茜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有声音响才睁开了眼睛,看到夏烟,“你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文茜现在很害怕一个人待在医院。
夏烟不打算告诉文茜手腕的检查结果和医生说的那些话,所以扯谎道:“给你买馄饨去,人好多,排了好久的队。”
说着夏烟已经将买来的馄饨打开,准备喂给文茜吃。
文茜因为伤了腰,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医生还是建议要卧床一个礼拜,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解决。
可文茜不愿意,让夏烟将柜子往床的傍边移了移,侧过身,用左手自己挖着吃。
不知为何,这画面看着就是有点心酸,夏烟永远忘不了的是那个嘴里含着烟,满身纹身,对所有事情都十分冷淡的那个文茜,而不是眼前这个,丢了心,身伤痕累累,就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文茜。
夏烟忍住眼里的泪水,走到床边,一把夺过文茜手里的勺子,“逞什么能?生病了被照顾不可耻。”
说着端起桌子上的馄饨,要喂给文茜吃。
文茜从来没有这么狼狈,一时之间竟有些无地自容。
“烟烟,你还记得以前的文茜吗?”
文茜平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焦点的看着天花板。
没有等到夏烟的回答,她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大声骂道:“我特么的把自己弄丢了!”
文茜哭了,夏烟也哭了。
文茜哭自己不争气,夏烟哭文茜的遭遇。
冰冷的病房里,两个人女人哭的都很克制,直到最后,两个人都哭累了时候,文茜突然问道:“什么时候二月二?”
夏烟愣了下,才拿出手机,看了眼道,“下周星期日。”
文茜笑了下,转过头,对着夏烟道:“那我们去剪头发吧!”二月二,剃龙头,一年都是好彩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