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群小鼠,我和我姐都走上了无法回头的万劫不复。
当晚,我先送我姐和小鼠们回了住的地方,不敢耽搁,趁着夜深人静赶紧独自上路,直奔了县城方向。
九河镇离县城八里半,我一路小跑不敢有一丝耽搁,可是夜里山路不好走,等到了县城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了。
正好县里街上已经有了行人,我打听了几次,想不到真有人认得老严,告诉我老严的失物招领处就在前面不远那条破烂的春花巷里。
那是一条阴森森的老巷,我一走进去,先感觉一股寒气逼人,仿佛阵阵阴风无处不在。
巷子里似乎没什么人家,也没有店铺,一座座冷落的门庭仿佛都已年久失修,有些老化得房倒屋塌杂草丛生也没人管,仿佛一座毫无人气的鬼巷。
我很难想象老严和小丸子头会住在这种地方,但毕竟有人指了路,虽然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闯。
巷子很深,我奓着胆子穿过两侧一栋栋如鬼屋般阴森的建筑,一直兜兜转转走到最深处,才见最里面一间院子门口还点着昏暗的灯泡,灯泡下的大门横梁上挂着一块开裂的木头匾额,匾上似乎刻着一条鱼的图案,但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太清。
就在图案右侧,写着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字——十六处。
这里难道就是老严的失物招领处?
我有些不太确定,但毕竟巷子里只有这一户人家亮着灯火,也只能奓着胆子上前去敲门。
敲了半晌,里面却迟迟没人应答,我心里着急,加重力气又敲,隔了一会儿才停门里面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
“敲什么敲,家里死人了啊这么着急?”
听到门里有人叫骂,我反而心里立刻踏实了下来,因为已经听出,那不正是三年前那个小丸子头的声音,我还记得她名叫小白兔。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小白兔揉着惺忪睡眼,拉开了门。
三年没见,小白兔似乎没怎么变样,还是头上扎着个如小道姑般的小揪揪,一双呼扇呼扇的大眼睛里也依旧堆满了叛逆和不耐烦。
开门一看是我,小白兔一愣,回过神来竟先摆了摆手,烦气道:“走走走,我都没早饭吃,哪儿有东西施舍给你。”
这话让我有些尴尬,显然是被她当成普通小要饭花子了。
见小白兔就要关门,我忙用脚把门掩住,急声道:“小白兔,你把我忘了?是我!”
“恩?”小白兔又一愣,眨巴着眼睛又看看我,终于才如梦方醒——
“你不是九河镇那个小要饭的吗?这几年混得不错嘛,混到县城……来要饭了?你等着,你的事业我得支持,我多少给你掏俩鸡蛋去!”
“你给我站住!”
我急忙拉住转身要走的小白兔,又道:“老严师父呢,我是来找你们帮忙的!”
“帮忙?什么忙?”
小白兔问完,我忙把九河镇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小白兔听得一阵心惊,不由皱起眉头,暗骂起那些柳仙的所作所为。
我忙道:“快请老严师父过去吧!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哪知道,小白兔却突然一变脸,问道:“可这关我们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