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帝点点头“你们就放手去做吧!大启的未来都交给你们了。”
桓王迟疑了一下,有件事的确还是得让天承帝来决定才行。
“父皇,信王如今还关押在天牢之中,宸王也还留在宫中。如何处置,还请父皇示下!另外……”桓王想将宸王害自己双腿残疾的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皇帝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多了,何必再在他心上多添一道伤?眼下身体不好,还是再缓缓吧!
他望向梁鹤祯,后者微微颔首。
天承帝一想到这两个儿子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十分失败,沉默了良久他把问题抛给梁鹤祯“鹤祯,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们?”
桓王皱了皱眉,他就是觉得自己不方便处置两个兄弟所以才请示父皇,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个问题踢球一样踢给大侄子。
这不妥啊!
“父皇,那毕竟鹤祯的长辈他怎好处置?”
天承帝扬起手打断桓王,目光还是定格在梁鹤祯身上“你说说吧!朕已经将大启的江山都压在你身上,这点决断难道还做不了吗?你但说无妨,这里只有我们四人。”
梁鹤祯神色凝重,他还不想让宸王死。
“给皇爷爷下毒的不是信王也不是宸王,他们虽然觊觎皇位可到底还是没丧心病狂到弑父弑君。皇爷爷,有些事情我想等平息这场祸乱之后再去论断。”
他顿了顿又道“就目前来说信王逼宫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他走到这一步也有我的原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褫夺封号贬为庶民终身幽禁宗正寺。其子嗣家眷……”
孩子还小,断没有为父亲的错一同葬送的。
苏云染知道他心软了,有些人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绝。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这个道理都懂,可真要做起来,却不容易。
“皇爷爷,可否听孙媳一言?”既然谈论的是家室,那她也应该有权说句话。
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云染。天承帝点点头,甚至有些高兴她的插话“你且说无妨。”
苏云染站起身,神情十分郑重“信王在关键时刻劝阻住了宸王,这是功。虽然是他发动宫变在先,可即使不是他也会是宸王。这功虽不能抵过,但有因有果,他走到这一步也是身不由己。还请皇爷爷开恩,将其贬为庶民,允准其一家离开荣京。”
天承帝皱起眉头,让信王一家离开荣京这就等于放虎归山啊!倘若信王心中有怨,远离荣京之后可就不好掌控了。不过他被贬为庶民,手中无权无钱,其实也翻不起什么浪。
天承帝望向梁鹤祯“你这一路遭遇的刺杀,信王也出了不少力吧?你不恨吗?”
梁鹤祯点点头,的确,不仅仅是回来的路上。当初在曲州信王就没少给他安排人刺杀制造麻烦,信王的确是不想让他回荣京。
但这里面有主次之分,信王的想法是等神衣教或者宸王出手伤了自己,然后他再最后出来补刀。算盘的确打得很好,但他低估了梁鹤祯。
但信王有一件事上救了自己的命,在曲州时他曾经他有机会对苏云染下手,但他没有。
在苏云染房间里放盆栽的是神衣教的人,而当时信王的人也成功地混了进来,而且还出现在苏云染的身边。
这人后来被梁鹤祯抓了,他接到的任务是针对梁鹤祯。但梁鹤祯身边高手如云又时常不在钦差别院他实在无法近身,他曾请示信王要不要直接用郡王妃来要挟,可是信王拒绝了。
就是这么一个举动,成了今日救下信王一家的因果。
“恨不至于,因为我并没有将他视为对手。”这话伤害不大,但……
天承帝没忍住笑了起来,这孙儿的话真是能气死人啊!
“好吧,既然你们为他求情,那就这么定了吧!让他们离开荣京,平平淡淡过下半辈子。不过鹤祯,朕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便是帝王权术中的一课,任何时候都不要感情用事。
梁鹤祯点点头“孙儿明白,孙儿会安排人照顾他们。”这个照顾,也包括监视。至少前几年必须得盯着点,这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天承帝这才满意,他觉得梁鹤祯什么都好,就是心肠不够硬。不过也没关系,等他坐上这个帝位,不由他不变。
“那宸王你打算怎么处置?”
梁鹤祯是绝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死的“皇爷爷,宸王打着勤王救驾的由头杀入宫中,但卫城军接管城防之后并没有再妄动。他现在顶多就是一个私调军队的罪名,他和他外祖父顶多就是罚俸降职。毕竟,他‘勤王救驾’可是有功的。”
天承帝也知道宸王的野心和手段都不是信王能比的“罚俸一年,他禁足在家半年好好思过。至于他外祖父,你看着办吧!”
明知道这爷孙两包藏祸心却又暂时动不了,天承帝也是很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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