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祯像是在问苏云染,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云染给他调了一杯蜂蜜水解酒“如果萧丌和文敬帝都不知那就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制造一点线索让萧丌知道萧行正跟神衣教图谋什么。你说萧丌要是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情报,他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扳倒萧行吗?”
理论上看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但这计谋能不能成功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因素。
那就是文敬帝究竟知不知道萧行与神衣教的人有来往。
如果一切都是文敬帝默许萧行这么做的,那萧丌贸然去告状非但不能立功还会得罪文敬帝。
作为对手的两国人,梁鹤祯当然乐于见到他们皇室内斗。萧丌要是倒台了,那逐越的戏可就不好看了。一家独大,这逐越的皇室就太平了。
苏云染轻笑,梁鹤祯这憋着坏的样子可比他正儿八经时可爱多了。
“那我们就先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暗桩打探到的消息不一定就是真相,明天就要入宫会会那个文敬帝。到时候,所有皇子应该也会道场吧?”
她的意思是包括章安太子萧悦。
明天阊庆国的使团也会到达,萧悦就算这次不出席,等到太后寿辰那日怎么也得出席,不然这事可说不过去。
苏云染摇摇头“我还真是有点可怜萧悦那家伙了。都是拿了太子的剧本,他怎么就得了个悲催的人设呢?你说他这就快要大婚了,怎么还能被皇帝关禁闭呢?”
问题刚问完,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相公,你说萧悦被关禁闭,该不会是因为迎娶太子妃的事情吧?难道萧悦他不想娶亲?还是他不想娶这个要与他成婚的人?”
苏云染这才想起,她好像都还不知道萧悦要娶的究竟是哪家的千金。
梁鹤祯斜斜躺在贵妃榻上,眯着眼睛道“他这桩婚事说起来倒是挺耐人寻味的。”他略带嘲讽地笑了笑,“他哪位太子妃出身世家,而且还是曾经最鼎盛的世家。”
逐越国有个谢家,那是在逐越开国之前就已经延续了百年的望族。这谢家人的才华,是文能入相,武能出将。几百年兴盛荣宠不衰,门下桃李更是满天下。
苏云染闻言苦笑,她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生疼。
刚才嘲笑萧悦跟梁鹤祯同样拿了太子的剧本,却是悲催的人设。现在同样是拿了太子妃的剧本,人家的太子妃是从小就在书香中熏陶长大,她这个太子妃却从小在猪圈旁熏陶。
总结下来,这还是同人不同命!
“这太子妃出身这么好,只怕这谢家的女儿多的是人求娶吧?萧悦没有道理不愿意接受啊?毕竟她这背景以后的确会成为他最有利的后盾。”
按理说的确是如此没有,可谁知道萧悦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他有心上人了?这小子脑子还真是不清醒。他这样的身份不上不下的,连自己能不能生存都还是个问题,就不能先把自己的安危摆平了再想其他的吗?”
梁鹤祯睁开眼睛笑了起来,他以前是不是忽略了,他家太子妃这双标真的挺严重的。
当初他何尝不是身在龙潭虎穴之中,可她还不是一头扎进来陪他出生入死?
苏云染被说得老脸一红,她刚才……双标了吗?
不,说实在的,梁鹤祯跟萧悦的情况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梁鹤祯那是筹谋已久才蓄势而发,龙潭虎穴那是他自己走进去的。而萧悦他从来都没有选择,从冠以太子的名头开始,他的人生都不由己了。
若是不能破了这个局面,将来他的妻子也只能是跟他一起在夹缝中生存十分艰难,这都是可以预见的。
“你们两当然不同,你是主动出击的人,他是被迫迎击还不能反抗。”真是越想就越可怜,她这会也想好好见识一下文敬帝究竟能偏心眼到什么地步。
梁鹤祯不置可否。
翌日,日上三竿苏云染才起身,舟车劳顿不是开玩笑的。
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听闻阊庆使团已经到了。
再然后,兰溪还打探到另一个消息“阊庆那边来的,竟然是云阙公主。娘娘可还记得她?总想引起咱们殿下注意的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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