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仔细回想了一下傅绵娘对苏云染的态度:“终归是卖来的,自然不可能跟娶进来的媳妇一样对待。不过,我瞧着这姑爷倒是挺稀罕这贱丫头的。”
苏志培眉头一皱:“别贱丫头贱丫头的叫,那是你大闺女!我跟你说,这姑爷之前可是在衙门当差的。虽然病了之后就没去了,可你瞧他病就要好了,说不定很快就要回衙门了。”
王氏闻言眼睛一亮,顿时间看梁鹤祯的眼神都变得和蔼了很多。
梁鹤祯平时话不多,但他是个十分注重细节的人。从苏云染对苏氏夫妇说的话里他清楚的知道,苏云染这父母也是完不知道她会医术,而且那道观的老道会不会医术,他们都不确定。
那么,他家小娘的医术,真的会是跟道观的老道学的吗?
“姑爷,休息好了吗?”王氏在苏志培的提醒下终于缓和了自己的态度。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梁鹤祯也不好再冷着脸:“走吧,前面带路。”
下河村,他们到村口的时候真是中午,大多数人家的屋檐上都飘着炊烟。
眼下这天气是白昼温差大,这一路晒着太阳走过来,苏云染都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不过幸好她有准备,之前在山上挖到了一株野薄荷。出门之前她用薄荷和藿香、金银花泡了水,解渴又能解暑。
梁鹤祯喝了一口,薄荷清凉的味道瞬间就让人提神。这味道对他来说有些新奇,毕竟他还真是没有见过新鲜的薄荷。
薄荷还有个土名叫银丹草,普通人认识的不多,就算认识也大多会称之为银丹草或者夜息香。大概只有药铺的或者大夫才会称之为薄荷,再者薄荷晒干入药,普通人就认不出了,而且味道也会被其他中药味道盖掉。
“这味道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入口清凉别有一番风味。娘子,这也是草药吗?”难道梁鹤祯如孩童一般认真提问,苏云染也给他详细说起薄荷。
两人聊得倒是投机,走在前头的王氏又满心的牢骚话。回头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小声嫌弃到:“我看她心里是真的半点也不担心弟弟。”
苏志培不耐烦地摇摇头:“行了行了,她心里有怨气不也正常吗?再说了,平日里你儿子怎么欺负她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王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那是她弟弟,她就该让着点。再说了,我儿子这么小,能欺负她什么呀?”
苏志培懒得听她发牢骚,干脆闭嘴不说话。
苏家的房子在村子北边靠山,下河村不像上河村那样住得集中。零零散散,一处一两户户人家,再有人家可能得有两三百米又才有一两户。
苏家的宅子就是独门独户立于一处,远远的他们听见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在网屋子望去,之间屋外挂满了招魂幡,墙上还贴着好些黄符纸。
别说苏云染了,就是王氏都懵了:“孩子他爹,这……这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