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详细的话掌柜不肯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鬼市的规矩。
“掌柜的,那城中可有钱庄?这要是神药很贵,我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才行。”
掌柜立马道:“有的有的,虽然我们这边城动荡得厉害,不过这里的富临钱庄却没有人敢动。也不知道这富临钱庄究竟什么来头,貌似背景很强大的。”
好在是找到了鬼市的方向了,鬼市一般都是子时初开市,卯时初闭市。现在离子时还早得很,也得好好准备一下。她还得去钱庄一趟,看看王玺他们有没有消息传来。
边城荒凉,天还没黑街上已经看不到几个路人了。虽然说这里是离关口最近的边城,但距离关口也还有五十里地去了。可这里的百姓似乎已经习惯了边城的动荡,早早就已经关门闭户。
街上还能见到的就是负责巡逻的士兵,城中最大宅子便是镇北将军府。听闻受皇帝指派下来巡视边境的宸王就住在将军府中,也不知道这‘天罚’的毒,他有没有解药呢?
兰溪瞧她一直盯着将军府就赶紧拽住了她:“夫人,边境的将军府守卫森严,防卫甚至比州府还要严密。那君末不是说‘天罚’没有解药吗?咱们还是先去鬼市看看再说,要是能找到鬼面蛇就不用冒险了。”
苏云染也没有想那么冲动就跑去将军府偷解药,那太冒失了不是?她的原则一向都是智取,必须智取!当初去公孙府没用掉的引魂令现在还在她手中,如果真的要去偷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师父的笔记里的确有提到市面上并没有出现过‘天罚’的解药,但这也不排除弄出这毒药的人,故意藏了一手呢?
笔记中还说‘天罚’这中毒是源于南疆,制出此毒的人江湖人称为南水老怪。不过此人早就死了三十多年了,江湖中也没有听闻他还有传人,也不知道这消失了三十多年毒药,究竟是怎么跑到宸王的手中的。
‘天罚’重现人间就已经是件很诡异的事情了,所以它就算本来就有解药她也一点都不稀奇。
“好在王玺他们都平安无事,这样我就放心了。”刚得到消息,五人皆已平安去到清水县,眼下已经出发来颜布准备接应他们。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抓的,那响箭原来是把对手耍了一圈,害我们白担心了一场。”兰溪这事后诸葛倒是厉害了,她的担心可丝毫不逊于苏云染。反倒是松二,淡定到内心看不出丝毫波澜。
留下两个人在客栈,毕竟掌柜的也不能全信。要是他半夜跑出去说他们可疑,那可是要坏事的。
按照掌柜说的,他们出了客栈就一直朝西走不拐弯。大概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尽头,掌柜的说辞是有些含糊不清的,说走到了尽头自然就有人招呼。
可是……
这就是个死胡同了,哪来的人招呼?
苏云染望向梁鹤祯,梁鹤祯望向松二。梁鹤祯这才醒过来没多久,很快就把松二的特长弄清楚了。一个眼神递过去,松二立马意会。
苏云染怎么感觉有点酸呢?你两这心有灵犀呢?
她的人,他用起来倒是顺手。还有松二,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他主人呢?
梁鹤祯转过头看着她。死胡同里还挂着两盏红灯笼,映着他的脸那一笑,又是风华万千。
算了,看在你好看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苏云染伸过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相公,你知不知道你托了这张脸好大的福气!”
梁鹤祯苦笑不得,这种夸颜的说辞还是头一次听见,可怎么听着怎么怪别扭的呢?
松二闭上眼睛听了听,不一会他忽然仰起头盯着墙上挂着的灯笼。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向灯笼上的一个位置打去,叮的一声响,石墙挪动开来。
苏云染没瞧出什么玄机:“这灯笼上有什么东西吗?我怎么没看到?”
梁鹤祯利用身高优势故作神秘:“灯笼上有一个类似于铜铃的装置,区别在与铜铃内部有敲击的配件,这个没有,需要借助外力撞击才能发出声响。这在鬼市也是有讲究的,这叫‘投石问路’。”
苏云染听着觉得很有意思,这鬼市果然很多讲究。这下她对鬼市越发期待起来了,说不定还能淘到其他宝贝呢!
进入石墙后,一个隆重在黑色斗篷下的人走了过来:“鬼市规矩,不可见真容。”他指了指身后的墙上,上面挂着面具和黑色帷帽。
苏云染率先拿过一顶帷帽给梁鹤祯戴上,她刚才都还在担心梁鹤祯脖颈上的红斑会被人看到。虽然她已经为了遮掩这若隐若现的红斑给梁鹤祯的脖颈上扑了粉底,可她的化妆品不防水啊,一个不小心这妆就白瞎了。
苏云染对这鬼市是越发满意了,这帷帽上的黑纱落下的长度刚好把脖颈遮住,真是天助我也!
带着帷帽在人多的地方毕竟行走不方便,所以其他人都选择的戴面具。只是为了不让梁鹤祯在他们之中显得太突兀,所以苏云染也戴上了帷帽。
“姑娘,鬼面蛇喜欢阴暗僻静的地方。太嘈杂的环境,它们容易失控。如果鬼市有鬼面蛇,那位置也一定不会在这前面。”这些人里也就汤旭见过鬼面蛇,以他的了解是不会错的。
“不急,既然来了,就到处看看,说不定还能捡到什么宝贝。”苏云染有些提防着宸王,万一他也知道鬼面蛇是解‘天罚’的药引子的话,还真说不好他会派人守株待兔。
所以还是先了解一下这鬼市的情况再说,这会梁鹤祯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她刚想说,梁鹤祯已经对兰山下达的任务,带着几个人摸清这鬼市四面的情况。
这里的鬼市跟黄沙客栈又似乎有些许不同,虽然都是光线昏黄,但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刻意得压低自己说话的声音。要说这里嘈杂,还真算不上,顶多就是人挨人脚步声比较杂乱。
“相公,那把剑好像挺不错的。”苏云染拽着梁鹤祯去到一个卖兵器的摊子前。
苏云染也学着其他人压低声音:“这把剑怎么卖?”
黑色帷帽下的老板伸出一只手指头。客栈掌柜说了,鬼市的东西是外面的好几倍。不仅是因为这里的东西稀有,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东西很多见不得光。
苏云染看上的一把剑看起来十分古朴,无论是剑鞘上雕刻的纹饰还是剑柄上镶嵌的宝石,看起来就是价格不菲
所以老板这一根手指头自然不会是一两十两,莫非是一百两?
“一百两?”
老板摇摇头,再一次跟她比划一个一。
不是一百两,难道还能是一千两?我去,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被宰的心理准备,但她是怎么的没有想到,这鬼市竟然是漫天要价。
苏云染望向梁鹤祯,他的目光却是盯着另一把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剑。
梁鹤祯指着这把被破布包着的剑问:“这把?”
老板看了一眼梁鹤祯,黑纱之下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专注地好像什么都能看到一样。片刻后他收回目光,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二。
梁鹤祯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