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整个战场各色各样的呼喊之声呵斥之声接连不停,不管是螨鞑章京、蒙鞑章京都在呵斥着前队和身边的人往前冲。
就这样,在冲在最前方的厮卒阿哈队伍大部越过了结冰的护城河以后,跟在他们身后并不远的的第二梯队即数千身披各色棉甲的清虏步兵们,终于在抵达护城河畔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朝护城河对岸的城墙冲去。
那里已有大批先行冲过去的厮卒阿哈队伍,正在靠墙竖起一架架可以直达城头的飞云梯。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草率了。
当数以千计的清虏披甲步兵,紧跟在厮卒阿哈队伍的后面,嗷嗷叫着冲过了结冰的护城河时,原本寂静无声像是无人驻守的镇江堡西城墙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密集的枪炮声。
刹那间,城头上一阵硝烟弥漫,数不清的铅弹如同天降冰雹一样,击打在密集的冲过了护城河的披甲步兵人群之中。
城头的第一枪,仍然是由杨振打响的。
虽然杨振打出的第一颗弹丸不知道打进了城下哪个清虏步甲的躯体上面,但是杨振打出的第一枪,却如同乌云密布时的第一声惊雷,立刻引爆了一场酝酿已久的由无数铅弹和飞将军组成的狂风暴雨。
云集在城上的征东军火枪团营九个哨,一共两千七百多员新老火枪手,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打响了他们手中的火枪。
两千七八多颗铅弹,居高临下,几乎同时射向了踏冰越过了护城河、距离城墙下的飞云梯只有十几二十几步远的清虏步兵队伍。
虽然这些冲城的清虏披甲步兵,大多身披两道三层棉甲,绝对算得上是皮糙肉厚,不惧弓矢了,特别是冲在前面的清虏披甲步兵,手里还举着蒙皮的盾牌。
但是,两千七百多颗近距离高速射出的铅弹,仍然在一瞬间就将他们中的许多人打趴在了冰雪覆盖的地面之上。
包括张大猷,这个投靠东虏以后苦熬了二十年才熬到镶黄旗汉军固山额真高位上面的前广宁卫千总,也在城上明军居高临下射出的弹雨之中同时身中数弹,惨叫着倒在了他刚刚踏足其上的护城河冰面。
因为之前他在清虏披甲步兵队伍中的振臂高呼,成功引起了杨振以及城头上许多火枪手们的注意。
正愁在密密麻麻的攻城队伍之中不太好找大目标的杨振,瞄着他非常果断地打响了第一枪。
杨振的第一枪有没有打中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大声叫喊,给他招来了数不清的枪弹。
虽然他身披三层镶黄旗的铆钉棉甲,虽然他手里还有一面举盾,虽然他的前后左右布满了精挑细选的护卫,可是面对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弹雨,尤其是左前方、右前方射来的弹雨,他根本无处躲藏。
有几颗迎面打在他盾牌上的枪弹,当然没有起什么作用。
小指肚大小的铅弹,穿过厚实的盾牌时已经变形,然后再打到张大猷里外三层的棉甲上时,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什么力道了。
真正将张大猷击倒在地的,是张国淦布置在残存的瓮城墙体之上的火枪手们打出的一颗弹丸。
这颗弹丸来自张大猷的右前方,左手持盾右手持刀的他,虽然挡住了或者说扛下了左前方和正前方的所有枪弹,但是却没有什么东西为他挡住来自右前方的那一颗。
这颗根本不知道是谁打出的铅弹,透过张大猷持刀挥舞的臂弯空隙,正好打在了张大猷全身披甲最薄弱的脖颈处。
结果一击致命。
当然了,意外击毙镶黄旗汉军固山额真张大猷的弹丸,还只属于镇江堡城头打出的第一波密集的弹雨。
在第一波弹雨打出之后,城头上隶属掷弹兵团营的中军和右营,共五个哨一千五百多位掷弹兵,紧跟着就投出了他们保卫镇江堡城的第一批飞将军。
一千五百颗被杨振命名为飞将军的长木柄圆柱体手榴弹,从天而降。
落到了扛住了城头火枪涉及冲至城下的清虏披甲步兵和大量没有披甲也没有武器的厮卒阿哈队伍里面,然后轰然炸开。
飞将军碎裂的尖锐弹片和弹体内包含的不规则铅弹,在密集的人群中几乎是面对面地炸开,极近的距离,赋予它们极大的动能与势能。
虽然很少一击致命,但是却足以一爆伤敌数人。
就这样,城头的两轮反击,就让冲至城墙下面的厮卒阿哈队伍和清虏披甲步兵队伍躺倒一片鬼哭狼嚎了。
但是已经靠上城墙的几十上百架简易飞云梯,仍然吸引着护城河西边的清虏披甲持盾步兵与弓箭手们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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