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料到啊!夏成德夏副将,竟然还赶在了吕品奇这个老小子的前面呢!”
当天下午,张得贵拿到了最后一纸实力报告,很快就独自来到了总兵府的内宅,一来到杨振跟前,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杨振,一边对杨振笑着说道。
此时院子当中,杨振、张臣、李禄三个人正围着石桌子坐着等候,邓恩、麻克清两个则在院子一边站着,像是在侍候,又像是在警戒。
杨振接过张得贵从前院协理营务处带进来的那一摞纸张,粗看了看,便递给了张臣,同时请了张得贵坐了,先是长出一口气,然后笑着对他点头说道:
“他们奉命就好啊!他们奉命了,咱们也能省下一些麻烦!彼此刀兵相见,叫他人头落地,终归不是上上之策!”
杨振说完这个话,坐在一边的张得贵、张臣和李禄,也都是跟着点头。
松山城里若是发生火并,对杨振这个松山团练总兵官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此下策。
不过,今天杨振把张臣、李禄一起叫来,却是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松山城里的哪一部软磨硬抗,在其他各路人马都已经奉命报备自身实力的情况下,就是无动于衷,那么杨振就要准备下手了。
“大人!我看总的来说,情况还是不错!原本以我的想法,怎么也得天的时间吧!没想到,嘿,就两天,甚至可以说,就是一天半的光景,这就完成了!”
张得贵笑呵呵地说着话,依旧沉浸在协理营务处第一炮就打响的喜悦之中。
当时杨振当着一堆悍将的面儿,设立了这么一个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协理营务处,还叫他来挑这一副担子,统管松山各部人马的营务,作为杨振麾下老将,他的心里自然感激杨振对他的信任。
可是这件事情不好做,他却是清清楚楚,只是当时的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得维护着杨振,自不能说这个事情不好干之类的话。
否则的话,这个位置落到别人手里就麻烦了,而若有人顺坡下驴,搅黄了杨振的这个设想,叫协理营务处成立不了,那就更麻烦了。
所以,一边是杨振的信重,一边又是复杂的松山内部情况,让他觉得很有压力。
但是现在,最难的一个开头,杨振已经给他开好了,那么今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毕竟各部将领将自己最不愿意公开给人知道的东西,都公开给协理营务处了,那么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更难推行的呢?
当然了,更难的事情会有的,而且有很多,只是张得贵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杨振设立协理营务处的目的,就是要逐渐地把松山各路人马,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团队。
摸清各部人马的底数,只是第一步而已,今后他还要逐步统一旗帜,统一服装,统一营制,统一纪律,统一整编各部人马。
“是啊,没想到,吕品奇竟然落在了最后面,卑职还以为,他跟着咱们出击敌后,占了不少便宜,从此就跟咱们一条心了呢!没想到,竟然还不如夏成德有诚意,真是白白给了他那些好处!”
此时,李禄也已经张臣手中接过了那一摞纸张,粗粗看完了各部实力,眼下又听了张得贵的话,随即开口抱怨起吕品奇来了。
“其实,倒也未必是吕品奇真有意为之,过去辽东军中的大小将校,哪一个不是如此敷衍?!遇到觉得于己不利的事情,从来就是能推则推,能拖则拖,拖黄了拉倒!
张臣接过了李禄的话头,但却与李禄的想法不同:“也许这一回,吕品奇就是在作如此想吧,我料他可能也是在等待观望,想先看看夏成德夏副将如何做再说!”
杨振见身边这几个老人议论纷纷,当即叫住了他们,说道:“张臣说的我赞成!旧辽军因循疲玩的习气太深,这一回吕品奇的确未必有意!
说到这里,杨振看看众人,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了了就了了,以后不要再议论!他们既然在这件事情上奉了命,那我们今后就当以一家人视之!若是一直局限于自身门户,我们的事业,又能大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