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卡尔总算是成为了击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如同那颗在悬崖附近的巨石一般,只需要一双手轻柔地推动,他就会跌下深渊,被黑暗吞噬。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炎令近乎疯狂般地低语道。
可他身后的卡尔,已经将暗之魔源力涌出,睁大着漆黑的双眼,窥探着他那纷繁复杂的内心。
“红色,这是攻击性的表现。即使这样,作为帝国的军人,你依然要为你的手下士兵复仇。蓝色,忧郁,彷徨,你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走向何方。还有,黑色!”卡尔似乎显得有些吃惊,在他做过的少许情绪解读中,他只是听说过这个颜色。
“这是代表着吗?是啊,失落之城财富的传说,一直在这个大陆中并未停歇。可追求真理之人并不需要这些。属于战争的一切武器,勾起人的一切金钱,都是如粪土一般的低贱产物,只有深埋于此,才能将一切的罪恶湮灭,不是吗?”卡尔苦笑着,将带着一丝丝黑色烟雾的右手,缓慢地搭在炎令的后脑之上。
“唔,唔,唔。”
炎令张大了嘴巴想要咒骂或是抱怨着什么,双手奋力向前挥动,想要去抓住什么。
但他的身体像是被透明的丝线束缚一般,并未能够移动分毫,也不能表达着什么,只有眼角露出的一丝泪水,似乎在印证着他的痛苦。
“帝国圣器暗星的能力除了协助窥探,还有束缚。如果你并不想忍受,那就睡去。等你重新苏醒之时,这个世界再没有烦恼,没有战争。她还会有炎火帝国,你还是帝国的将军。所以现在,请睡去,并忘记着一切。当然,还有你的。”
卡尔淡淡地说着,将左手的拿着的石头状圣器贴紧了炎令的后脑,涌动着对付炎令的最后一次魔源力。
“啊,啊。”
在干枯地挣扎两声之后,炎令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以及浓烈的困倦。
他仿佛是看到了帝国流淌的宽大河流,倾听着帝国演奏家风郎弹奏的西式钢琴。
仿佛一切的战斗都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只有安静与平和的梦境。
他睡去了。
“虽然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醒来,但是我的力量并不能够做到这些。现在,我的面前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敌人。只有你们两个放弃了内心的,我的一切,才算是成功。”
将炎令沉睡的躯体缓慢放下之后,卡尔一只手拿着暗星,以防备周执风突然的袭击,而另一只手却在炎令的衣服口袋中翻找着什么。
“你是在找这个吗?”周执风有些看不下去了,嘲讽般的语气过后,从怀中将炎令随身携带的龙境石掏出,呈现在了卡尔的面前。
“龙境石!”卡尔惊讶道,停止了翻找的动作,皱着眉头紧盯着周执风道“这么重要的东西,炎令怎么会放在你的手中。”
“当然不是他主动给的,只有火铳的威胁,他才会短暂屈服。”周执风笑着,将龙境石放回了怀中,把利剑紧握,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怎么?你也想要开启龙境吗?还是说,只是为了,想要将我消灭?执念形成的怪物。”卡尔故意嘲讽着,表面微笑,大脑却也在思考着接下来战斗的各处细节。
“怪物,你不也是吗?否则这么会召唤出那么多恶心的虫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士兵怪异的,令人作呕的伤口,逃不出你的暗系魔源力。如果没有浓酸,以及那些残忍的阻止伤口愈合的怪异黏液,一个人想要击杀这么多帝国士兵,靠着内讧,你总也得除掉最后的几个吧。我们,只是一类人。”周执风狞笑着,向前两步,展示着他的力量和无所畏惧。
“你像是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啊,”卡尔的表情也从面对炎令之时的坚定和淡然,转变为了与周执风差不多的狰狞,以及像是被笼罩的怪异,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一个执念最多只是个怪物,没想到你经历了人类社会的洗礼,竟然越发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怎么?你没察觉到吗?”
“察觉到什么?”
“你不是人啊,哈哈哈。”
卡尔夹杂着嘲讽和不屑的怪异笑声,似乎刺痛了周执风远古记忆中的一段痛苦。在情绪与的交织之下,他的疯狂短暂取代了理智。
短暂地深呼吸一秒之后,周执风带着明亮的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利剑,径直向着卡尔的心脏位置袭来。
“暗之协作者,我欺骗不了你啊。”卡尔苦笑着,涌动起全身的暗系魔源力形成的一把长刀,也向着周执风的剑冲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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