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声音沉冷“自己下去领罚。”
没有被直接处死,对枕星而言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她哭着行过礼,乖觉地下去领罚。
萧衡拆开信。
信上那一手簪花小楷他很熟悉,是裴阿难的字迹。
只寥寥数语,称江南的杏花都开了,问他明年这个时节,可否能与她踏青赏花。
萧衡拿起那枝枯萎的杏花。
他放在鼻尖下轻嗅,然而杏花早已没了香气,枝叶花瓣都掉光了,看起来空落落的。
他慢慢攥紧那枝杏花。
既然翻遍了建康城也没能找到人,那么必定是外面的人干的。
有本事把裴阿难从建康带出去,只怕幕后凶手就是手眼通天的元承。
花枝在他的掌心逐渐扭曲折断,直到化作齑粉。
萧衡脸上弥漫着浓烈的杀气,像是要把元承挫骨扬灰般,慢慢撒落那堆齑粉。
气氛正紧张时,一名心腹匆匆进来,恭敬地呈上一支发簪“北国那边突然派了信使,自称是皇太子的侍卫,来给主子送这支发簪……”
点翠描金的发簪,款式简单而优美。
萧衡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裴道珠的东西。
问柳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夫人果真是落到了元承那个狗贼手里……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不卑职带些人手,偷偷潜入洛阳,救出夫人?!”
萧衡抬手,示意他别再继续说。
他把玩着发簪,声线沉了几分“元承送这根簪子,无非是想告诉我,裴阿难在他手里,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既如此,暂且如他所愿按兵不动就是,且看看他后面还会玩出怎样的花样。”
“可是……可是主子就不担心夫人的安危吗?”问柳急得满头大汗,“元承那狗贼居心叵测,只怕夫人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过您说的也对,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会让夫人的处境更加糟糕……”
萧衡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