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家风评很好,是难得的官风清正的人家。
虞锦溪的心思百转千回,如果她能绝了张夫人为张姑娘定亲的心思,等日后户部侍郎的儿子自行暴露端倪,她与张家便有了来往的缘由。
能与张家来往,那结识其他官眷自然就会顺利很多。
虞锦溪懒得管家里一摊子烂事,翌日收拾妥当后,便去赴宴。
她穿着一身烟青色的长裙,外里一件同色软绣的小褂,挽起妇人发髻,因头上攒了绒花,便只带了一只素玉簪子,还有同色的耳坠。
她已嫁为人妇,虽然未曾同房,到底也与姑娘不同,今日是张家姑娘的主场,作为客人,肯定不能抢了她的风头,无需多贵重的首饰,落落大方便可。
张家极为热闹,虞锦溪一露面,便被张家的人迎到了中厅,张夫人穿着也不是很花哨,她虽然年过四十,可脸若银盘,依旧貌美,笑起来很和善。
浅浅交谈了两句,虞锦溪对这位张夫人颇有好感。
随后,陆陆续续又到了几位夫人,在互相寒暄中,虞锦溪见到了户部侍郎家的丁夫人,此时她在人群中并不显眼,无论旁人说什么,她始终都是一副含蓄浅笑的样子,看着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可虞锦溪却知道,这位丁夫人很不好惹,眼前的和善都是装的,一旦翻脸,她的手段是下作又无耻。
她那儿子丁禹元,也将她的伪善学到了十成十。
一番交谈中,虞锦溪察言观色,已经注意到张夫人对丁夫人言谈间的欣赏。
张夫人挑儿女亲家,挑的不光是成才的女婿,更是好相处的婆母,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而这丁夫人显然是摸清了张夫人喜好,今日完全是有备而来。
虞锦溪中途借口出去,但在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丫鬟,丫鬟手里的茶杯径直的摔出去,砸在张夫人的脚边,虽然没烫着张夫人,可裙角却沾了茶叶。
张夫人轻声呵斥丫鬟,虞锦溪连忙为丫鬟求情,只说是自己无意间碰到的。
张夫人见她身上也沾了茶水,连忙致歉,随后便带她去后院换衣服。
虞锦溪换了一身颜色相仿的衣服,换好没多大一会,张夫人也换了衣服进来了。
“顾夫人,实在不太好意思,下人笨手笨脚的,回头我一定严加管教。”
虞锦溪笑了笑,脸上略带歉疚,“也是我起身太急,撞了你家丫头,可不是人家的过错,不知那丫头烫着没,我家里有上好的烫伤药,回头给她送来。”
“一个丫头,怎好劳烦顾夫人这般惦记?”
“我的错,可不能伤了人家呀。”
张夫人因这句话,对虞锦溪的笑容又真诚了些,“换好了衣服,咱们回前头赴宴吧。”
虞锦溪笑着点头,回去的路上与张夫人谈论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谈到了衣料上。
虞锦溪有一间专供定州丝绸的绸缎庄,顺其自然的说,“夫人既喜欢云泷绸,改日我便让伙计送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来。夫人莫要嫌弃。”
张夫人一听这话,连连拒绝,“我都什么岁数了,那云泷绸都是你们年轻人穿的,送给我可不白白糟践了。”
虞锦溪故作差异的说,“怎么会?丁夫人也挺喜欢云泷绸,丁家的下人时常去买,今日托夫人的福气,我与丁夫人也算是一见如故,改日也得送几匹过去。”
张夫人听到这话,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又很快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