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个妇人,杨波听见曹喜叫她夫人,这女人应该是卞海龙的大老婆,卞海龙不在,她就是话事人。
“夫人,确实如此,就好像那鬼头刀悬空在杀人,一刀一个,我的人都是那么死的”
杨波慢慢靠近,树叶被他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杨波满不在乎,这叫bg,平添几分刺激的感觉。
那曹喜很警觉,立即觉察到什么动静,四下瞅瞅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接着说“所有人都吓破了胆,此事乃是小的亲眼所见,实在骇人啊!”
“世上岂竟有这等奇事?”
那妇人面无表情,显是不信,“你说那帮人领头的是个女子,什么来头,查清楚了吗?”
“我们抓到一个活口,不过那人的嘴巴倒是紧,人都打晕好几回,就是不肯开口,再打的话,人怕是要不行了。”
来了
曹喜说的那人应该就是杨若菲的侍卫,都快被人打死了。
“所以,小的已经着人将他送去宿州,由老爷亲自审问。”
靠,人已经被送走了?
“那死鬼,就知道呆在宿州风流快活,出些事,也让他知晓口子镇才是根本,倒也不错。”
听这意思,卞海龙很少回口子镇,这妇人对此颇多怨恨。
‘都尼玛一个德行。’
杨波想到的是,几个世纪之后的那些煤老板们,手里有煤矿,但人却不在现场挖煤,整日里混迹于各大城市,美其名曰,经营人脉圈儿,其实和这个卞海龙,都尼玛是暴发户,一路货色。
“还有,有人听到那女子喊过一个人名儿,叫什么杨波的。”
“杨波?”
那妇人腾地站起来,惊问“你确定没听错?是沈家堡的那个杨波?”
“小的也不确定,当时一片混乱,没人听得很真切。”
这么说,那妇人是知道沈家堡有他杨波这个人?
没想到,他杨波的大名已经传到口子镇这么偏僻小镇了。
杨波挠挠头,在这种情景下,被人这样谈论,还真是有些诡异,不过,那妇人竟然也知道他的大名,又不免让杨波心生嘚瑟。
杨波无心再听下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杨若菲顺了一套换洗的衣物,便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卞家大门。
杨波找到杨若菲,告知侍卫已被送去宿州。
“那我们去宿州。”杨若菲决然道。
杨波抬眼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商议一番,决定明天一早,去宿州。
可今晚呢?
杨若菲好歹在口子镇呆过一半个月,烈山到处都是废弃的煤窑,找到一处栖身之所,暂时歇息一晚,并非难事。
“给你找了些衣物。”
杨波将顺手牵羊弄来的衣物塞到杨若菲怀里,笑道“你赶紧换上,你身上的气味儿,实在让人受不了。”
“杨波,你嫌弃我?”杨若菲显得很不高兴。
“你是督帅府家的大小姐,我嫌弃得着吗?”
杨波哭笑不得,这剧本都拿错了。
杨波前世不过是个快递小哥,督帅府家的千金大小姐竟在抱怨被快递小哥嫌弃,岂非荒唐?
“你的意思,倘若我是乞儿,你就该嫌弃我?”
那还用说,肯定嫌弃啊。
倒不是杨波嫌贫爱富,想起乞儿身上还有虱子,跳蚤之类的小生物,杨波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递小哥怎么了,虽然身份卑微,也是有爱洁的权利,是也不是?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你谁都不是,你是杨若菲。”
“那还差不多。”
杨若菲总算停止了跟杨波抬杠,两人走着说着,赶在天黑之前,来到了烈山脚下,寻得一处隐蔽的窑洞,走了进去。
窑洞被荒废很久了,里面还算干燥,两人四处查看一番,就是它了,晚上就在此地歇息。
杨波走出洞外,准备收拾些干柴,在洞里生一堆火,一则,山里晚上气温低,防止着凉,二则,还是山里有狼虫虎豹,有一堆火,它们不敢轻易靠近,安全。
不料,杨若菲却期期艾艾地走过来,扯了扯杨波的衣角,像是有话说,却又忸怩地不肯开口。
“若菲,有话说啊。”杨波奇道。
“那边有条小溪,我我想去洗浴一番,你帮我看着点人,先说好,你不许偷看”
噗嗤
杨波忍不住,笑出了声,“早该如此,我不偷看,若是偷看,我小狗,可以了么?”
咚
一记粉拳砸在杨波的胸口。
杨若菲抱起杨波从卞海龙家顺来的衣物,径直向前走,小溪就在洞口不远处。
杨若菲大概一早就知道此地有个小溪,所以才选择此地的这个废窑。
天上繁星点点,山里面,起了风,给人清冷的感觉。
杨波只管在一旁望风,自然不会去偷看,但四周太安静了,杨若菲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他都能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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