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中国结吗?跨越几百年,式样竟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几个年轻女子正在挑选同心结,这种同心结,带子用丝线,下面的心形则是用锦带结成,看来在大明,这也是少男少女的最爱。
后世的小女生最爱比心,大概也源于此,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从古到今,同气连声,情意相连,难怪后世把结当成文化传承的符号,称之为中国结。
杨波饶有兴致地看着,手里竟也反复做着比心的动作。
“师兄,你手里在比划什么呢?”乐水奇道。
杨波闻言,从神游中惊醒,脱口道:“这个嘛,这个是比心,就是做一个心的形状...”杨波看到香儿正斜眼瞧着自己,一时玩性大起,说道:“比如,我向香儿比心,就代表我喜欢香儿,懂?”杨波说着话,手里冲香儿比了个心。
香儿又羞又恼,迭声啐道:“呸呸呸,谁叫你喜欢?你跟东坡肉比去..”
乐水雀跃道:“是么,我也比一个。”接连跟杨波和香儿比了又比。
沈一鸣看着这边热闹,嘴里呃呃连声,手里没有闲下,他跟黑点儿比了个心,杨波立时竖起大拇哥,说道:“一鸣,你真棒。”
沈一鸣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也有样学样,竖起大拇哥,只是他说不出话而已。
杨波见状,不由眼前一亮,让沈一鸣说话看来困难不小,但是可以用手势,也就是哑语,杨波前世做过爱心志愿者,学过一点哑语。日后倒是可以试试。
这当儿,乐水和香儿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中了那款同心结,乐水选的琥珀色的,香儿中意的是红色,很便宜,只十几个子儿一只,这回乐水没有犹豫,一下就买了两只,一脸慎重地收进袖管里。
一行人终于磨磨蹭蹭来到淮香阁,杨波抬头看了看牌匾,漆黑的底,烫金的字,颜体楷书非常饱满有力道,一众人走了进去。
淮香阁掌柜的姓周,周掌柜得到禀报,见到眼前几个人,有些纳闷儿,这几位也不像来租店的啊,边上这位抱着一只小狗的,不是沈家的二傻子小少爷沈一鸣么?
周掌柜愣了愣神儿,对着沈一鸣一拱手,说道:“小少爷,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里面请。”
沈一鸣视而不见,自顾自逗着黑点儿,周掌柜顿时神色尴尬,却听杨波说道:“周掌柜,小子乃石庙杨波,是我要租你的店,我们谈谈?”
周掌柜没见过杨波,但杨波的事迹他也听了一耳朵,沈家堡不少人说什么他是哪吒托生,脚踩风火轮,口吐三味真火,但眼见这位年轻人人品相貌倒是一顶一的,但要说是哪吒托生,周掌柜原本也没信过。
周掌柜也是上下打量着杨波,暗自摇头,这分明是凡夫俗子,可见传言实在荒诞无稽。
周掌柜,四十来岁,也是老于世故,见沈家小少爷跟班似的对杨波亦步亦趋,也不敢怠慢,特地领着杨波在店里四下看了看,又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安排杨波他们坐下,还吩咐人上了茶。
杨波也没废话,直接说明来意,问周掌柜这淮香阁怎么个转让法?
周大成半信半疑,但见杨波说的认真,也不像是来砸场子的,便谨慎道:“杨公子,二里巷都是老规矩,整年起租,付三押一,每月租银是三十两。”
杨波刚也看了淮香阁的情状,大半亩地的面积,有个后院,后院里甚至还有空地种上了芫荽,三十两的租金倒是不贵,但大明都已经有付三押一的规矩了?
这样的话,杨波的店还没开,就得先拿出一百二十两,杨波手里的银子也不够啊。
“周掌柜,能不能变通一下,先付一个月的租银?”
“小哥说笑了,这二里巷都是沈家的物业,规矩也不是我定的,我只
是转租而已。”
杨波诧异,转念又想,这沈家堡是沈家的堡,二里巷是繁华之地,寸土寸金,如果没有沈家的影子反倒不正常。
“如此说来,这淮香阁跟我无缘了,我手头确实没那么多银子。”杨波颇感失望,见周掌柜只是闷头喝茶,并不言语,又随口问道:“周掌柜,这里生意还好吧?”
“生意嘛,我这淮香阁只开了两个月,是好是坏,也难说啊。”周掌柜低眉敛目道。
“才开两个月?莫非出了什么变故?”杨波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