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火抢,他们难道不能去抢?”杨波笑道,笑得甚是鸡贼。
王连营顿时恍然,公子这是要玩阴的,行的是离间之计,让那些部落之间打个你死我活,鹬蚌相争,然后杨波这个渔翁,就可以得利了。“公子,我明白了。”王连营迭声道。
杨波从抽屉里取出那把左轮手枪,还有两盒纸弹,拢共二十发,递给王连营,说道:“这枪送给你,关键的时候可以防身。”
“这..”王连营赶紧推辞道:“这不合适吧。”
王连营听说过这左轮手枪,整个石庙只有五只,只有杨波最亲密的人,譬如乐水,乐水是什么人?在石庙便似公主一般的存在,王连营不会天真地认为他能有这种资格,顿时觉得诚惶诚恐起来。
杨波站起身来,把左轮手枪塞到王连营的手里,沉声道:“王连营,此行辽东,你重任在肩,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保自己,须尾地返回。”
王连营接过左轮手枪,眼圈都红了,终是明白杨波对他寄予厚望,立刻挺直腰板,肃声道:“属下定当力以赴,不负公子重托。”
就在此时,柳絮又来禀报,说是封万里到了。
杨波对王连营说道:“你直接去码头,稍后封家商队的一个掌柜的会去找你,我不便相送。”
“是。”王连营啪地行了个军礼,转身而去。
杨波来到前面的会客厅,封万里端坐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手里一个茶碗,正在饮茶,身后还站着个人。
封万里起身为杨波介绍,说道:“这位叫巴图,商队便由他负责。”
杨波闻言,却是一愣,听着这名字,这巴图不是个汉人啊。封万里显然预料到杨波会有此反应,哈哈一笑,“巴图是蒙古人,在封家十数年了,绝对可以信任,杨波不必忧虑。”
巴图赶紧躬身施礼,“巴图见过杨公子。”
杨波上下打量一番,见此人上嘴唇的两撇八字胡倒是有些粗,跟毛刷子似的,细看面相也略有不同,但仪态言语,甚至肢体动作,看起来和汉人别无二致,没听说名字,还真不会当他是个蒙古人。
“好好,巴图掌柜是吧?”杨波笑道:“你们到了辽东,酒精也好,火柴也好,你们都要好生为我推销,你们卖的越多,石庙便能赚取更多的银子,哈哈哈。”
巴图倒是很客气,连称:“一定一定,多谢公子看重我们封家。”
巴图是杨波要求见上一面的,见过杨波之后,巴图便急匆匆赶往南溪河码头,王连营正在码头等着和他会合,然后乘船走海路,在天津上岸,之后便一路北上,由陆路,穿越蒙古大草原,最后到辽东,等于在北边绕了一个大圈子,但这是封家一直以来的商路,杨波并没有做任何的干涉。
封万里倒是留下来,等会儿韩赞周和左文灿要来,他们是来跟杨波商谈市舶司衙署的相关事宜。
杨波知道韩赞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建衙署需要银子,这银子就由杨波来掏呗。
不多时,韩赞周和左文灿二人便到了。
果不其然,二人一到,跟往常一样,左文灿被韩赞周支使,先来做这个恶人。
“杨波,朝廷此次破格在沈家堡开设市舶司,乃是沈家堡天大的荣耀,现在国库不是很宽裕,希望你能为朝廷效力,尽快把市舶司建起来,我意下在南区选一块吉地,今冬便要开建,你意下如何?”
左文灿不仅是嘴上说的理直气壮,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海州,他就是这么个做派。
“这是你们二位大人的事,我一介草民,不做干涉,呵呵呵呵。”杨波微微一笑,却是端起了茶碗,用心地在品茶。
几个人都哧溜哧溜地品着茶,仿佛这茶便是人间的仙品一般,怎么喝都没个够。
这不对劲啊,话没说上两句,这天都给聊死了,杨波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韩赞周有些着恼了,把茶碗往茶几上一跺,“扬三儿,咱家明说了,咱家手上没银子,这衙署还得由石庙出银子。”
“不不不。”杨波断然拒绝,说道:“相文兄,那二十万两税银,我还不一定给呢,就算将来我勉强答应给,除了这二十万两之外,石庙再不会多出一两银子,衙署的事儿,你们自己想办法。”
“咱家说过了,咱家手上没银子。”韩赞周一摊手,说道,“咱家在京城临行前,皇爷可是有交待,这建衙署的银子,找杨波。”
他跟杨波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杨波此人吃软不吃硬,语气软一软,再把崇祯皇帝抬出来,咱家的面子你不给,皇爷的面子,你也不给?
杨波终于放下茶碗,笑道:“相文兄,既然是皇上发话了,那我杨波也不能不帮忙想办法呀,封前辈今日在场,便是为解二位大人的燃眉之急。”
杨波见韩赞周一脸的疑惑,又道:“封前辈可是开钱庄的,没银子,可以管他借啊。”
韩赞周神色一呆,呐呐道:“跟钱庄借银子,将来咱家拿什么还?那二十万两税银,是皇上的,谁也不能动。”
“相文兄,你忘了,皇帝在枫树林可是有个皇庄,皇庄赚了银子,不就有钱了吗?”
原来如此,韩赞周没有料到,杨波这厮实在奸诈,早就算计好了,在这儿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