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啊,熊掌和鹿茸,还是小料?
再看配菜,时令菜蔬、牛肉、羊肉、鸭舌、山鸡、鹿肉、海参、鲍鱼..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满满摆了一桌子。
“酒是杏花黄,十年陈酿,不用担心银子,今晚的火锅宴算韶楼的,区区薄宴,不成敬意,各位慢用,我就不叨扰了。”
“秦大掌柜,敞亮。”不用担心银子,谁不高兴啊,众人竖起了大拇哥,都是交口称赞。
秦韶却是走到杨波跟前,小声道:“杨波,你过来一下。”
“有事?”杨波跟着秦韶走到包间门外。
“封雅雯怎地在你的房间?你们几时勾搭上的?”秦韶劈头就问。
“这..”杨波大惊失色,这个封雅雯胆也太肥了吧,给机会都不走?
杨波不可能知道,杨波乔装打扮,却被封雅雯识破,正是因为杨波身上的香皂味,在谢文治家,俩人擦肩而过时,封雅雯就已经闻到杨波身上的香皂味,这才一路跟踪到韶楼。
杨波更不知道,昨日左文灿声称要休了封雅雯,封雅雯今晚根本没打算回家,她在韶楼定了个房间,就在杨波的隔壁。
“你们俩个还没整事儿吧?”
在秦韶看来,这俩人一定是约好了的,否则,封雅雯怎么可能有家不回,还在韶楼定了房间?
真是一对狗男女。
杨波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别在韶楼整事儿,左文灿是好惹的?封家是好惹的?左文灿若是知道了,一怒之下,能把我韶楼给点火烧啰。”秦韶声严厉色。
“秦大哥,你胡说什么啊?到哪儿我也不能整事儿啊。”
“今晚的账算在你头上,不接受反驳。”
秦韶看杨波的眼神里,满满都是鄙视,干脆利落地丢下一句,便扬长而去。
这事儿闹的,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万一将来走漏了风声,事情就不好办了。
韩赞周和左文灿知道屋里有个女人,但他们不知道那女人就是封雅雯。
左文灿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杨波简直不敢想象。
听封雅雯说话的意思,他和左文灿之间一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俩人正在闹别扭?
她已经答应出任佩瑶女子学堂的校长,左文灿也在沈家堡做提举,这让杨波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就像他真是个第三者,插了一腿似的。
可我什么也没做啊,杨波心里喊着,我好冤啊,比特么窦娥还冤。
杨波回到宴席之上,脸上不动声色,脑子却都是封雅雯的身影在闪来闪去。
关于荷兰战俘,杨波该说的话已经分别跟谢文治一方和韩赞周一方都说了个清白,酒宴之上,推杯换盏之间,众人又追问了一些细节,杨波亦是一一作答。
总起来就是一句话,杨波打算用荷兰战俘换取那个荒岛大元。
这种事,事关朝廷的尊严,需由朝廷出面与荷兰人展开谈判,倘若荷兰人不愿,那些荷兰战俘便不会被赎回。
“杨波,大元和福建隔海相望,那里可是郑芝龙说了算,要想成事,离了郑家可不行,关于这一点,你是如何考虑的?”
左文灿关心的是他的前程,在他看来,核心便是那五十万两银子,能弄来,就是大功一件,他也算居中出了力,一份功劳自然是少不了的,但在南海一带成事,离开郑家这个地头蛇,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对呀,杨波,郑芝虎可是你义结金兰的兄弟,你可得提前跟他打个招呼。”韩赞周倒是想起了郑芝虎这茬来,附和道。
“这个..”杨波显得有些犹豫,想了想,这才说道:“待时机成熟之时,我自然会跟我二哥郑芝虎谈及此事,只是收回大元,是开疆拓土的大事,明面上,理应由朝廷正式行文,知会闵地军政各界,乃是正途。”
其实,杨波之所以把大元一事交由朝廷处理,就是不想自己插手,那里是郑家的地盘,如果他出面,必然引起和郑家的冲突,郑家在历史上没有恶名,这一世,他和郑芝虎又是结拜兄弟,他实在不想开罪于郑家。
韩赞周见杨波神色颇多犹豫,不愿意出面请求郑家帮衬,似乎明白了什么。
“杨波,对郑家,你是不是有顾虑啊,就因为郑芝虎是你的结拜兄弟?”韩赞周一双三角眼盯着杨波,目光灼灼。
“开疆拓土,乃是军国大事,兄弟结拜乃是儿女私情,不可同日而语,呵呵..”杨波说的模棱两可。
韩赞周闻言,顿时恍然。
郑芝虎跟他是结拜兄弟,大元又跟郑家近在咫尺,杨波担心得罪了兄弟,自然不肯出面,而是交由朝廷出面,这样以来,日后他既能在大元挣银子,同时还不得罪郑家。
就说嘛,杨波这小子心里定是打着小算盘,症结就在此地了。
“公公,杨波所言不无道理,郑家不久前,被朝廷招抚,郑芝龙乃是官军水师的一名游击将军,理当为朝廷效力,依本官看来,明面上,以朝廷为主,杨波在暗中使力为宜。”谢文治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韩赞周明白杨波心中的小九九,内心不再纠结,郑芝龙不过是朝廷招抚的一个游击,韩赞周倒是从来不像杨波那样看重郑家,有皇爷的旨意,郑家还能不听怎的?
“好,咱家今晚便起草题本,明日八百里加急,奏明皇爷,接下来咱家就去南京守备府,在那里等皇爷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