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大哥..”
雷矬子也赶过来,三人在甲板上一阵拥抱,述说离别之苦,情深意切,在场的众人亦是纷纷动容。
郑芝虎和吴玉儿果然成了亲,杨波闻讯,一阵唏嘘,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历史上的郑芝虎英年早逝,并未娶亲,这算不算更改了历史啊?
蒲自训是颗老姜,看着杨波兄弟三人,笑呵呵的。
“这位老先生是..”见蒲自训离的很近,心知定是杨波的客人,便问了一句。
“舟山蒲家当家人,蒲自训,蒲老先生,蒲家跟郑家也有生意上的来往吧?”杨波为郑芝虎和蒲自训介绍起来。“前辈,这位便是小侄的结拜二哥,郑芝虎了。”
“蒲老先生,久仰,久仰。”
“哈哈哈,盛名之下,岂有虚士,郑二哥果然仪表不凡,后生可畏啊。”
蒲自训也是拱手施礼,连连称赞,脸上笑容可掬的。
“二弟,三弟,你们俩先聊着。”雷矬子是舰长,郑家船队就在左近,这种情况下,他是无法脱身的,跟郑芝虎见了面就要走,一边嚷嚷道:“中午,咱哥三喝酒吃肉,等着我。”
剩下的三个人站在前甲板上,郑芝虎看到一门火炮,制式是他没见过的,不由走过去,转了一圈,“三弟,这便是黑虎炮?你就是用这个缴了荷兰人的伯里塞姆号?”
杨波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眼下黑虎炮,我只有五门,这里四门,南溪河岸防炮台还有一门,二哥需要的话,可要等些时日了。”
“当然需要,只要能干翻红毛番,这次你不用白给,郑家拿银子买就是了。”郑芝虎弯腰往炮筒里面观看,一只手还拍着炮管,咣咣作响。
蒲自训突然开了口,“杨波,这黑虎炮,你也往外卖?”
郑芝虎闻听,顿时直起身,也往杨波这边望过来,杨波却是摇了头,说道:“南海有不少红毛番需要郑家应付,二哥又是我结拜兄弟,自然可以卖,其他人至少暂时不能够。”
郑芝虎眼眶突然红了,一声不响地走过来,在杨波胸前擂了下,仰天叹道:“郑家定是上辈子做了好事,竟让我遇上三弟,我郑芝虎这一世运道不错,足慰平生啊。”
蒲自训脸色没什么变化,心下却不是个滋味,这小子大概不会把黑虎炮卖给蒲家了。
郑芝虎的一番说辞,也让杨波有所触动,又道:“放眼大明,也就郑家和蒲家跟红毛番多有接触,想来你们都知道,彼人之所长,红毛番虽然身上长满红毛,像是半兽之人,却也能造出坚船厉炮来,而我华夏,煌煌大明,中央之国,岂能甘落人后?这黑虎炮便是个例子...”
杨波伸手摸摸黑虎炮,“有了黑虎炮,还有郑家,蒲家,我们之间不能相互掣肘,先斗个你死我活,而是精诚团结,一致对外,区区红毛,何足惧哉?”
“精诚团结,一致对外,说得好。”郑芝虎击掌叫好。
“呵呵呵呵..”蒲自训干笑几声,瞅了一眼杨波,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杨波这是拐着弯儿的数落他呢,人家兄弟团聚,他呆在这里也碍眼,不受待见啊。
“你们兄弟刚刚团聚,定是有好多话要说,老夫也不叨扰了,杨波..”蒲自训走到杨波跟前,往杨波手里塞了样东西,说道:“这是一万两银票,老夫那闺女..一言难尽啦,你拿着,就当给女子学堂捐资了。”
蒲自训跟郑芝虎拱了拱手,撒腿便走。
“前辈,前辈..”杨波追上来,“前辈,徐文爵的那一万两银子怎么办?你也得给个明白话吧。”
“魏国公世子的事情,老夫不清楚,老夫的这一万两银票是捐给女子学堂的。”蒲自训径直往吊索的位置而去,一边说道:“你和世子也是结拜兄弟,你们商量着来,跟老夫无关哈,无关。”
这老狐狸在装糊涂,在家里经不住宝贝女儿的纠缠,又不愿意得罪徐家,一万两银票丢给杨波,这球便踢给了杨波。
眼见蒲自训已经攀上吊索,杨波无奈,只好拿着银票往回走,路上又被蒲佩瑶给堵个正着。
蒲佩瑶小嘴儿翘着,哀怨的眼神看着杨波,大概她也在暗中观察,刚才的那一幕,定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杨波谈了口气,说道:“其实石庙不缺银子,要不你们都把银子拿回去吧,这银子我来出得了。”
“那佩瑶女子学堂要不要再改个名?”蒲佩瑶问。
“不改了,佩瑶女子学堂挺好的,名号都叫出去了,你放心,不改了。”杨波还以为蒲佩瑶担心女子学堂要改名呢,便安慰道。
蒲佩瑶凑过来,几乎咬到杨波耳朵了,“杨波,我是你什么人啊,你要为我冠名?”腔调却是嗲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