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佩瑶闻声大惊,赶紧跳开,小嘴儿却嘟了起来,也不知在嘀咕些啥。
杨小波很不高兴,气急败坏地咒骂起来,许二江,你个王八蛋...
曼妙的人儿离开了,杨波怀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但同时,又觉得庆幸不已。
杨波抻了抻衣衫,稍稍定了定神,便出了舱门,蒲佩瑶垂着个头,脸上红扑扑的,跟在杨波身后,嘟着小嘴儿也走了出来。
“这丫头胡闹,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杨波走到许二江跟前,压低嗓门儿说了一句,然后咳嗽一声,问道:“许二江,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属下什么也没看到。”许二江为人十分灵性,见这情形,心中早已了然,意犹未尽地又补了一句,“属下刚刚观察海况,只看到两只贼鸥,扑棱棱地飞走了。”
杨波满意地点点头,蒲佩瑶却不满意了,斥道:“许二江,你眼瞎啊,你见过我这么大的贼鸥吗?”
杨波扶额,瞅了一眼许二江,问道:“有事?”
“郑家的船队由沈家堡返航回来了,已经打过旗语,说要过来探访。”
“这么快?”杨波神色大喜,说道:“那还等什么,快让他过来呀。”
“徐文爵也来了,应该会和郑家二哥一起过来。”许二江瞅了一眼蒲佩瑶,小心说道。
“徐文爵?”
“那死胖子?”
杨波和蒲佩瑶闻言都感到意外,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那死胖子不是成亲了么,他来干什么?”蒲佩瑶怒道。
未及许二江搭话,杨波一摆手,说道:“我们去吊索那边迎候。”
“我不去。”蒲佩瑶小脸一扬,神色颇为不屑。
蒲佩瑶不去也好,倒让杨波心头一阵轻松,要说杨波刚才没有贼心,那肯定不是真的,但是他也没有贼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拍鬼敲门。
徐文爵的突然出现,却是让杨波惶惶不安,就像他真做了亏心事一般。
朋友妻,不可欺,何况他和徐文爵还是结义的兄弟。
杨波当下不再理会蒲佩瑶,拔腿便往吊索走去,气得蒲佩瑶在身后直跺脚。
待杨波和许二江赶到,果然见到一只小渡船正向幽灵号驶来,船头站着俩人,显然他们也看到杨波了,一只手打着把伞,一只手正使劲儿往这边挥着。
不大的功夫,郑芝虎和徐文爵便上了船,杨波和二人热烈相拥,寒暄一阵,杨波注意到徐文爵这阵子瘦了不少欸。
倒不是说徐文爵不胖,相对之前那个胖墩儿,现在的徐文爵至少减了四五十斤去了,特别是这张脸,脸色变深了,不再像个面团子,似有了清晰的轮廓,这样以来,整个人显得沉稳不少。
衣着也有变化,以前,徐文爵总是鲜衣怒马,讲究个排面,如今虽说还是锦衣华服,看起来却是半新不旧的模样,显得老成,倒是和杨波平素的风格很接近。
郑芝虎见杨波看得出神,便凑趣道:“三弟,文爵为了给你挖矿,出力不小,可谓为伊消得人憔悴,哈哈..”
“文爵,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瘦成这样?”杨波拉着徐文爵的双手,兀自上下打量不休。
“三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就这样,我一人儿还能改你两个呢。”徐文爵苦笑一声,又道:“我没回南京,直接去了当涂,纠结了一帮人,学了你在石庙那一套,弄了个合伙公司,铁矿倒是挖了不少,此番前来,先送来一船,在南通外海,刚好遇到二哥的船队,一打听,才知道你在桃花岛,我让矿船先行去了沈家堡,我人跟着二哥来桃花岛见你。”
此言一出,杨波吃惊不小。
他爹魏国公徐弘基命他回南京成亲,徐文爵过家门而不入,这是在逃婚么?
体重轻了,胆儿倒是肥了,竟敢违背他爹的意思?倒是让杨波刮目相看了。
细问之下,徐文爵果然是在逃婚。
显而易见,徐文爵心里还记挂着蒲佩瑶,不然,他没理由逃婚啊。
想起刚才在船舱的那一幕,杨波一阵后怕。
倘若徐文爵中途没有遇上二哥的船队,倘若许二江晚些来禀报,天知道他和蒲佩瑶会做些什么?
杨波自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惠下柳还差不多,而蒲佩瑶一心只想把生米做成熟饭,俩人同处暗室,干柴遇烈火,定然一发不可收拾,万一切磋切磋,弄出点儿什么,杨波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徐文爵了。
好险啊。
杨波额头上汗涔涔的,得掩盖一下,赶紧再次抱住徐文爵,郑芝虎亦是心有所动,也赶过来,三人抱作一团,相互拍打,此情此景,连围观的人群也颇为动容。
杨波说道:“原来如此,文爵,此番你真让为兄刮目相看,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
杨波的话,徐文爵颇为受用,眼眶都红了,激动地说道:“我都是跟你学的,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好兄长呢。”
汗..
“文爵,佩瑶也在船上,你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