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没有了,不过我不知道是它停下了还是你把我的耳朵打聋了。你这个长满胡子的土豆。”国王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希望借此摆脱耳鸣后的眩晕感,他用只有在极度愤怒时才会用的称谓向同伴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听着西格特,我的族人中有很多人活着从幽邃之心里走出来,但是大部分都死在了里面。而活着的人说,那些留在了黑暗里的同伴都声称他们听到了某种低语,我可不想一个人去面对你愤怒的士兵。”安德烈耸了耸肩,然后瞥了一眼躺在灯柱旁的俘虏。“看,如果我不阻止你,你就会变成那样。”
国王听到矮人的话,也看向草原人祭司。他看到那个倒霉的家伙不知何时竟然翻起了白眼,令人感到不适的黑色液体顺着他脑袋上的七窍向外慢慢流淌着,在脸上组成了一个可怕的纹路。祭司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可他的身体却好像触电一样反弓,进行着无声的抽搐。
“见鬼,这家伙怎么回事?”西格特被俘虏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刚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对黑暗中低语的感知上,居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这个家伙变成了这幅模样。
“嗯,严格来说,这个状态有很多种解释,不过按照你们人类的话,他被魔鬼附体了。幽邃之心已经侵入了他的脑袋。”矮人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胡子,手中的武器已经处于了随时可以出手的状态。只要这个活像是人形虾米的家伙做出任何有威胁的举动,安德烈都会毫不犹豫的敲碎他的脑袋。
然而还不等两人再多做讨论,那个草原人祭司却先做出了动作。只见这家伙将四肢反折,如同一只四足动物一样把自己的身体抬了起来。他的嘴开始迅速的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不过哪怕是在这绝对安静的空间里,安德烈和西格特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游牧民的脑袋转向两人,他泛白的眼睛在矮人和人类的脸上扫过,不过令人瞩目的是,这家伙的脖子已经超过了常人可以弯曲的程度,此时的祭司比起人,更像是一只巨大的昆虫。
这怪物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四肢齐动,朝着灯台外的黑暗中快速的跑去。“追上去!别让他跑了!”矮人大喊着,迈步赶去。西格特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搞的措不及防,他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安德烈要去追那个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神智的人。不过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国王还是朝着祭司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在他出于留恋而回头看向灯台的时候,西格特惊讶的发现那原本手臂粗细的灯台不知何时已经细的如同牙签。
“这见鬼的地方。”国王低声咒骂着,跟着跑入了黑暗里。
在几人全部离开灯火能照亮的范围后,核金制成的造物随之彻底的消失,融入了地面,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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