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听过你的名字。你认识另外一个披着灰色长袍,让人不舒服的家伙吗?”喀鲁斯朝起司问道,手里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在确定法师就是咒鸦的同门之前,他是不会放松警惕的。再者,即使都是灰袍而且目的相同,施法者也不是值得信任的群体。
起司愣了一下,他仔细的打量起魔裔,“你是从熔铁来的?是要找那家伙去寻仇吗?”他的回答听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却比简单的承认或者叫出咒鸦的名字要有效得多。
喀鲁斯笑了一下,“寻仇倒是不必,事实上我还欠他一份人情。”说着魔裔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下自己的鼠人学徒,“可我听说,你现在应该待在王都陪着西格特那个蠢货。而不是,拖家带口的跑来鼠人横行的这里。”
话说到这里,起司基本已经明白眼前的魔裔不是敌人了,会用如此亲切的口吻称呼苍狮之王,再加上西格特曾经提到过自己冒险时期的伙伴有几个很不平常,那么眼前人的身份就值得考量了。“欠乌鸦人情可不是好事,相信我,你还是找机会把他杀了会比较好。至于为什么我和我的伙伴在这里,如你所说,鼠人的问题不是躲在城墙后面可以解决的。我想咒鸦也一定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你说对吗?”
“你们这些巫师说话都是一个调调。”喀鲁斯耸了耸肩,将抵在珂兰蒂脖子上的长剑移开,“我不在乎这场瘟疫会不会在这里结束,我只是为了还人情才过来。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建议,有机会的话我会用简单的方法了解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前提是,他还没被饥饿的老鼠撕成碎片。”
从胁迫中脱离的珂兰蒂赶忙冲下马车,跑到爱尔莎她们身边。杰克见此也将手里的佩格放到地上,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可以自由呼吸。只不过,狼行者并没有让后者脱离自己的掌控,和起司不同,他不喜欢这个满身硫磺味的家伙。
“我相信你会有那个机会的。这里已经很靠近溪谷城了,这附近的鼠人都听他们号令,应该不会无故攻击,更何况那家伙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袍子。”起司点了点头,他在说话的时候目光转向北方溪谷城的位置,这一路走来越是向北,在野外遇到鼠人的次数就越少,想来是因为葛洛瑞娅和她的同伴们有意为之。而说到鼠人,法师的注意力很快放到了现场唯一的一只鼠人身上。
“那孩子,有些不一样。”起司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魔法的灵光,他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审视这个生物。
“你注意到了吗?”喀鲁斯挑了挑不存在的眉毛,他以为这是因为咒鸦在自己的学徒身上留下了什么魔法印记以便之后寻找他。而这对于一名暗杀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然。”起司点了点头,然后跳下了高台三两步走向男孩,他的接近当然被后者所抵触,矮小的鼠人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试图阻止这个灰袍人。如果是咒鸦的话,他会直接用法术控制这只胆敢违逆自己的鼠人,可起司不会,他先是面朝杰克,“把那位小姐放了。”然后看向喀鲁斯,“我可以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吗?”
魔裔眨了眨眼,他惊讶于起司表现出的礼貌和自制力,他也走下马车,将长剑收回手心。“当然,只要不伤害他就无所谓。另外,那小子的名字是杰瑞。”
“听起来和我爸给我取的一样随便。”狼行者嘟囔着,轻轻推了一下佩格的后背让女巫离开自己的触及范围。而女巫自然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这个对魔法完全免疫的家伙身边离开。不论是敌人还是伙伴,在知道自己无法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的时候,谁也不会喜欢呆在狼人的身边。
“作为杀手,潜踪可不仅仅只需要身手。一个能让人无从分辨的名字就是良好的开始,这也是为什么你会称呼这位巫师先生叫,起司,不是吗?”喀鲁斯向前走着,歪着头对杰克说道。这名字是他给男孩取得,身为一名魔鬼的后裔,他很清楚名字在很多时候并不是越特立独行越好。那些极具辨识度的名字,往往只会给主人带来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