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内特跟着快可灵走在隧道里。起司这次带了很多小麦粉,准确的所,他把大卫旅馆里的小麦粉全部拿走了,因此在他魔法的铺路下,身后的队伍虽然在行进,可鲜有声音发出。
用类似的粉尘来减少声音并不是个困难的法术,甚至很多时候,万法之城的法师们都认为它只配被视为是戏法,是那些刚刚接触魔法之道的人也能够很快掌握与使用的东西。它看似使用,但问题是扑撒的粉尘需要达到一定的厚度,而法师总不能去哪里都带着一大袋子小麦粉。
想到这里女法师无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衣服的重量,确认她随身携带的施法材料都在正确的地方。这还是她在年轻时作为外派法师养成的习惯,从来没出过万法之城的法师甚至不会怎么在身上携带施法材料,他们缺乏对周围环境的警惕与防备。
之前怀内特并不认为这是件坏事,因为这证明了整座城市处于一种较为安全的环境下,法师和学徒们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不需要像那些在外界受人排斥和敌视的施法者一般时刻做着逃命的准备。
老实说,现在她也不认为自己之前错了。她之前的判断是基于当时的知识储备与认知范畴,在她接触到了古老者,无言者,溺亡者这些之前从未听过的组织和存在后,这座城市又展现出了新的面容。
不过这也是由于怀内特自己几乎放弃了对在万法之城的体系内晋升才导致的,在负责妖精研究所后,她就给自己的职位画上了句号,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对梦境和相关领域的探索上,放在与眠者的交流上。因为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否则以这位资深法师的能力绝不仅于此。
不过在大多数万法之城的法师看来,研究所的拥有者本身确实已经是个人能达到的极限了,哪怕是学派代表们,也不过是从这些研究领袖里再次选拔出来的佼佼者和具有管理眼光的人,在卸任代表的职务后也依旧会回归原本的研究岗位。
这种长期以来的固有观念来自于学徒时期,通过教授城市的权利结构,法师们很容易形成一套稳定却也固化的城市模板,将一切都嵌套在这种认知之下,自动忽略了许多事情。有的时候,这比催眠术带来的影响还要深刻。
所幸怀内特没有放松自己的施法训练,单以通灵法术来说,她的能力比年轻时强了许多倍,这有赖于她恶作剧一般对学徒的附身。那些附身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她不会无时无刻监控自己的学徒和学生,所谓接管身体,也更像是激活了他们身体里的开关,让他们的主意识暂时休息,由她从远处传递影响。
这一切的目的在于,防止可能出现的过激研究和危险实验。她年轻时在这上面吃了太多苦头,见过太多朋友和同事因此葬送了自己。
“就在前面。”快可灵飞到女法师眼前,用手指比出了这个意思。魔像并不是没有听觉的,有些经过特化的魔像比精灵的听力还要敏感。
而那些最精致的魔像,往往都与通灵法术有关,说起来很讽刺,机械和血肉可以提供魔像活动的身体与灵活的关节,元素和能量能够提供它们行动的动力与续航。偏偏这些都不足以让魔像真正独立存在,因为没有控制这些的微弱意识,它只是一个大号的发条玩具。
除非有炼金师化大量的时间为一个魔像单独制作所谓的炼金之心,可那也只能让魔像对有限的状况作出回应,就像是一个个预设好的行动轨迹在受到某种特定的刺激后依次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