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问题问了也是白问,孩子都不见得知晓他们父母曾经的生活经历,更何况孤零零没有同族的人呢?即便有,那对于自身由来可追朔的历史也是有限的,时间可以带走所有坚不可摧的使命,哪怕是龙嵴山上的冰霜守卫,他们对祖先的誓言也已经渐渐有了其它的想法。不过如果非要将毛怪和陵墓之间做出关联也不是不行。
“剑七说过,在他的故乡,人们会凋刻石质的镇墓兽放在陵墓的入口或内部,象征着为主人看守陵墓的怪物。利用时间来生产军团需要启动的缓冲,在那之前先用真正的怪兽看守大门是个不错的选择。它们不需要恪尽职守太久,只要军团开始生产就去留随意。”起司将盾牌插入地面,走近小怪物。
“可它的个体力量并不强,这样的生物可以作为镇墓兽吗?它们再多几十倍也不是一支人类军队的对手。如果这里的主人需要源源不断的军团来保卫墓穴,他不该满足于这样的保护者,哪怕只是临时的。”聘威终于找到了和他体型相衬的盾牌,准确的说,他把两面大盾合在了一起才制造出了这块堪比墙壁的东西。
“看守者本来就不必太强。我听过一个故事,关于一个墓园的守墓人,他在常年的孤独中学会了和墓园里的老鼠说话,老鼠们奉他为王,向他传递情报。有老鼠们的帮助,墓园里从未出过差错。它可要比老鼠强上不少,而且还能开口说话,作为守墓人并没有不够格的地方。”
灰袍蹲下身子,平视着怪物。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对方的,意思很明确,他想看看骨头面具下,毛怪真正的样子。这也算是消除隐患了,如果要深入墓穴,他必须知道面具下的是什么。
“我不想摘下它。”怪物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可在那双幽蓝色的眸子注视下,它没多久就放弃了坚持。
骨头面具被摘下,面具下的样貌让人颇有些意外,那面具下的面目和人类很相近,或者说和猿猴很相近,没有多少毛,五官清晰,就是有些扁平。
这样的样貌如果放在晚上对着普通人,确实会让人恐惧尖叫,但对于在场的三人来说则没什么大不了的。起司仔细看了看那张脸,脑中对这一物种的由来有了些猜测。
“时至今日,如果我能保证我们的进入不会引发反击,你还会阻止我们前进吗?”问题有很多种提法,回答也是。并不只有语言的回答才可信,回答者听到问题后的第一反应往往更能说明问题。
那怪物的第一反应是犹豫,犹豫就意味着它阻止的意愿不再那么强烈了,这比直接一口答应更加可信。
“很好。我们走进去,拿一点东西,然后就离开。也许我们还可以带走你,让你结束漫长的使命。”
最后加上的那句让怪物脸上露出了希冀的神色,约束镇墓兽让它们不得离开坟墓,对于有能力建造这等陵寝的存在来说自然易如反掌。它孤零零的生活在这里绝不仅仅是天性使然,更多的是受法术束缚不得离开。
“离开这里,真的?”其实怪物的询问倒没有多少所谓摆脱宿命枷锁的渴望,作为一个孤单的生存者,它根本意识不到这些。
对于它来说,离开这里意味着更好的生活环境,更多的食物,更少的危险。对生活环境的改善诉求是生物自然的本能。那些自愿生活在恶劣环境中的人,他们之前的生活环境只会更加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