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诸位所见。自今日起,我将不再担任任何正式职位,也不会再为任何人提供承诺。我可能仍然会生活在这里,也可能不会。鼠人依旧是我的朋友,但我不再是他们的庇护者。今日在场诸位,都是见证。”
起司的声音,很轻。可依托魔法的传播,清晰的送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连同塔楼中燃烧的声音和石块崩落的响动。
这一幕也将成为这片土地上关于灰袍的新的传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将永远不知晓其背后的原因。
若说谁听到这个宣言震动最大,自然是鼠人们,跟随格洛瑞亚而来的鼠人议会成员和在各处负责警戒的哨兵,有不少都情绪激荡起来。起司的话,无异于掀掉了鼠人们庇护所头上的穹顶。
纵然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灰袍都没有在溪谷城,可他的塔楼在这里,这代表他会回来。如今那象征着过往的高塔崩塌,溪谷城的地方部分,彻底沦为一片了无生气的废墟。此时萦绕在他们脑中的只有一个问题,灰袍为什么这么做?
所有鼠人都想冲上去问这个问题,但他们没有,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去做这件事,他们也相信她会去做。格洛瑞亚确实有这样的冲动,但长时间的执政经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反复咀嚼起司刚才的语句。
灰袍没有说他将撒手不管,他甚至特意强调了鼠人仍然是他的朋友。仔细想想,摧毁起司之塔和抛弃鼠人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两件事之间的因果关系真的那么直接吗?从起司以往的作风来看,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灰蒙蒙的雾气在空中弥漫,在所有人都未察觉的时候,起司和他的两个学徒,以及爱尔莎和咒鸦,都消失在了广场上。
他们去哪了呢?其实只是堂堂正正的走进了那间被魔法隐藏起来的木屋里,只是灰袍的法术令人们忽略了这点。
“我已经将从这里进入塔里的手法教给你们了,图书馆的藏品都完成了转移,你们的房间也没受到影响。该如何利用它们是你们的自由,和谁分享这份秘密同理。那里不再是我的法师塔,但它仍然可以作为你们的庇护所。”
木屋中,起司看着壁炉里的火焰对尤尼和海伦说道。他有意只破坏塔楼的上半部分,就是为了保护高塔中的隐蔽房间。甚至原本他已经决定舍弃的藏书,都因为多了一晚而得到了保全。它们都将赠与两个学徒,以防他们的老师无法履职。
“您要走了吗?”海伦颇为不安的揉着自己的衣角,她才刚觉得找到了一个依靠,但转眼这个人又要离开。
“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下。放心,不会那么快动身的,至少我会给你和尤尼安排好必修课程再走。”
起司没说谎话,他会去灰塔参战,但就战争而言,三五天乃至一两个月都可以称得上是立刻。整个灰塔从他去旅行开始就在逐渐混乱,但到了如今,战争也只是在一触即发的情况。
他还有时间,虽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