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秦嬷嬷发现自己被骗时的癫狂神情,谢蕴眼底闪过暗光,旁人觉得审问秦嬷嬷难,是因为想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法子,想让她心服口服地认罪。
可她的心是黑的,如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果,根本不介意过程如何。
其实能骗过秦嬷嬷,还要多亏对方自己给她提了个醒,如果不是那天在长信宫,她亲口提起她有个侄子,谢蕴还不会找到这个切入口。
一个终日呆在深宫里的人,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只能是接济娘家人。
而清明司递进来的消息也验证了这个猜测,秦嬷嬷那侄子说是行商,其实根本没做过正经营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全靠这个姑母养活,只要查出他每月的花销,一本账目自然就出来了。
接下来,只要故作高深地说个谎话,一切水到渠成。
但这些她并不想说出来,没人想把自己恶劣的一面展现在人前,哪怕她本性如此。
“佛曰不可说,钟统领就别问了。”
钟白被唬住了,大约是他心里对谢蕴本就是十分敬重的,所以哪怕对方没给出理由他也还是听话地闭了嘴,只是没多久就忍不住再次开口,一会儿问秦嬷嬷当时的反应,一会儿又问牵扯了多少人。
谢蕴倒也好脾气,钟白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殷稷看得心里发痒,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谢蕴说这么多话了。
他指尖一蜷,轻轻咳了一声:“这次多亏有你,不然会横生很多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