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猛地被打开,谢蕴不敢置信地看过来:“你说什么”
殷稷毫不意外她会开门,心口却还是沉了一下,他想着那个被烧成灰的“禾”字,再一次告诉自己,谢蕴心里是有他的,就算还有很多东西比他重要,他也应该知足。
人不能太贪婪,会一无所有的。
他扯了下嘴角,尽量笑得温和:“我们去谢家看看吧,你从小生活的谢家,先前已经命礼部收整过了,尽量没有变动,以后如果我们出宫,就可以住在那里。”
谢蕴心跳如擂鼓,她可以回谢家去看看了吗
那座承载着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地方,她的家人,她的过往,和那个她只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的人。
那些被埋葬在那座宅子里的记忆,今天可以肆无忌惮地被挖掘出来了吗
马车咕噜噜滚动起来,钟白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略有些古怪的气氛,甩着小马鞭,一边赶车一边哼小曲,偶尔瞧见什么热闹还要喊两声,欢快中带着几分憨傻。
可惜丝毫没能影响到车厢里的人。
殷稷靠在车厢上,侧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谢蕴,眼神逐渐游离,他想,是不是该和谢蕴生个孩子,是不是有个孩子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就会重一些
可太医说谢蕴当年身体受过损伤,没养好之前生育会有风险。
这些年他一直吃着太医开的药,就是不想出这种意外。
但现在
各色念头在他脑海里翻飞,最后还是被压下了,算了,还是先琢磨琢磨为谢家翻案的事吧,到时候整个谢家都被扣在京城,谢蕴就算有别的心思也走不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撇开了沉闷情绪,朝谢蕴靠近了些:“你想不想下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