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回来的时候,殷稷正倚着凭几靠在床头看折子,祁砚在折子里参奏了内相徐功徇私枉法,卖官鬻爵,草菅人命等六大罪状,其中还牵扯了徐家的姻亲王家,故而最近王家动作频频。
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龙船上发生了什么,生怕此举会激得世家狗急跳墙,对殷稷痛下杀手,字里行间都透着担忧。
殷稷没有多做解释,只让他继续紧盯着徐功。
能拉徐功下马,王家就相当于断了一只手,必定元气大伤,虽然的确会如祁砚所言狗急跳墙,可他们已经撕破了脸,就算徐功的位置稳如泰山,他们也还是会对他下手。
早晚而已。
暗地里还有个靖安侯真是一场死局,回京后要怎么做才好
他脑袋发胀,心口也针刺似的疼了起来,如同廖扶伤所说,他不能动怒也不能劳神,一旦费神太过身上就哪里都不痛快。
可眼下无路可走,他再难受也不得不受着。
“皇上,该喝药了。”
蔡添喜端着药碗过来,殷稷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放在一旁,此时他完全没有心思喝药,他还记得对方刚才去做了什么。
“她肯用饭了都说了什么”
问出口的同时,他在心里先做了一番建设,谢蕴说的必然不会是好听的话,他不能在意,更不能计较,他不会再为对方浪费自己的感情。
“谢姑娘她,她”
“吞吞吐吐地干什么”殷稷有些不耐烦,“朕多少也猜得到,不用替她遮掩,反正更难听的话朕都听过了。”
可谢蕴她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