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被殷稷逼着开口求过不少次饶,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床榻上,下了那张床,不管到了什么地步,哪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她都没低过头。
仿佛这样,她就还能维持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不至于一败涂地。
可现在,她没有办法了。
祁砚面露忧虑:“谢姑娘,你想好了吗”
他目光落在谢蕴手上,只看那上面纵横遍布的伤口,就知道谢蕴这些日子过得有多不好。
一个舍得让她吃这种苦的人,真的会帮她吗
谢蕴也垂眼看了过去,却刚好瞧见伤口渗出来的血弄脏了袖子,她眼神一暗,却还是打起了精神:“只剩这一条路了,无论如何都得试试。”
她不能让她的血亲就这么死在滇南。
她理了理衣裳,大步回了乾元宫,却是还不等进门,就看见一顶软轿停在门口,这是后妃才有资格乘坐的东西,有人来了。
谢蕴动作一滞,她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传膳的宫人络绎不绝,说笑声自开合的门板里传出来,谢蕴抠着手心,以往遇见这种场景,她真的是有多远就会躲多远,可这次却不得不进去。
她打起精神来喊了一声德春。
德春这几天也知道蔡添喜在找她,见她这时候才露面忍不住替自家干爹叹了口气:“谢蕴姑姑,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说你这些天跑哪里去了宫人不能乱走动,你怎么明知故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