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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乎乎的豹子突然冲进门来,一下子咬伤了七八个人,这屋里头的所有成年男子都反应不及。有些还本能的往四处逃命。
要不是那头黑豹子自己跑出去了,屋里头的这些人会变得更加惊慌。
大概有好一会儿,这些从来没被野兽袭击过的男人们,就赶紧的操起扁担,木桶,菜刀,还有一切可以用的东西,当成自己的武器,十分愤怒的喊着要追上去。
要把那头黑乎乎的豹子给杀了。
他们这一屋几十个成年男子闹出来的动静特别的大,以至于住在村尾,也就是陈家村最边边上的陈飞燕一家子的人,都听到了动静。
陈小一耳朵是听不见的,但是他看得见。
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这个时候都从床上爬起来了。还悄悄摸摸的开着门,往外面偷看,他就有些好奇了。
陈飞燕以前是个律师。专门给别人打民事官司的。
什么结婚离婚的官司呀,什么遗产继承的官司呀,她这种经验还算是比较丰富的律师,一年至少要接几百个。
她平常接触到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都是社会的底层。在乡下,在农村,在县城里头,那些没钱的男女老少们,最喜欢整的就是看似鸡毛蒜皮的那些东西了。
比如说,你今天占了我几分田,明天又抢了我的宅基地……
这些在很多有钱的城里人看来,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在农村人看来,几乎比命还要重要。因此他们打起官司来,原告和被告都是面目狰狞的。都是锱铢必较的。更是火药味十足的。
陈飞燕悄悄的开着门,往村里那边看。
发现那一个个的男人,大晚上不睡,都打起火把,说是要上山,陈飞燕就对着他们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是吃饱了撑着吗?
大晚上的不睡,要整这个?有病吧?
不过很快,陈飞燕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知道大晚上的有野豹子闯进村里头了,还咬伤了好几个人,陈飞燕就赶紧关紧房门,一脸紧张的跟床上的男人说了。
“当家的,我刚才都听清楚了!咱们村里头今天晚上来了一头豹子,……”
不等陈毅轩开口,陈飞燕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当家的,你说咱们以后有钱了,是不是应该赶紧把这个屋子加固一下?”
“你看咱们屋顶上的瓦,碎了好几块了。要是再不换的话,外面下下大雨的天,我们屋里头就会下小雨。”
生存问题当前,陈毅轩也没想其他的,而是顺着她的思路,点了点头。
“这房子是要加固一下,碎瓦也得换了。几个孩子都有这么大了,再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这娶媳妇的钱也得攒了。几个孩子娶了媳妇儿,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跟咱们同一个屋里头。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得给他们再造几间新屋……”
陈毅轩这么一盘算就发现,哪哪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就在陈毅轩跟陈飞燕不断盘账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突然就听见了,砰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实在是太大了。那个敲门的人恨不得把他们家的墙都敲碎了,以至于墙上的瓦都抖落不少的灰尘下来。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陈飞燕开了口。
外面站着的那十几个汉子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相互对视了几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了一些暧昧的笑。
“婶子,是我们!今天晚上有野豹子,你家没被咬吧?!”
陈飞燕还没开口呢,陈毅轩就咳了咳嗓子,中气十足的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