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第一奸夫</p>
冯敬廷脸色都变了。</p>
原本冯蕴就极难应付，又来个捣乱的云川世子。</p>
要是交不了差，他白跑一次花溪都在其次，关键是萧呈那里如何交代？</p>
因为萧呈并没有说过，要限制修宅子的银钱，更没有说铺张浪费那些话……</p>
那全是冯敬廷自个儿的主意。</p>
一来是为邀功。</p>
二来也是想从中得点好处……</p>
别看许州冯氏蒸蒸日上，可他们幺房，在冯敬廷和陈氏两口子的“努力”下，一日不如一日，手头紧张得很。</p>
冯敬廷想想就头皮发麻。</p>
“世子，世子啊，你就莫要与老夫玩笑了。”他疾步上前，笑容满面地看着淳于焰，双手作揖。</p>
“老夫皇差在身，还请世子高抬贵手，高抬贵手。”</p>
做生意游走四方，淳于焰惯常是不爱得罪人的，尤其不得罪世家大族。</p>
但面对冯敬廷，冯蕴的亲爹，他却像跟人家有仇似的，皮笑肉不笑地扶了扶面具，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意。</p>
“冯公见笑了，利字当头，本世子自是当仁不让。”他作揖还礼，闲闲地道：“谁不知长门算学冠盖天下，能求得冯十二传授，莫说一座宅子，就算是十座宅子，也是值得的。”</p>
冯敬廷听得心里咯噔直响，大呼不妙。</p>
淳于焰要是存心和他抢，那冯蕴很大可能选择云川，而放弃他呀。</p>
“十二娘，十二娘唉，你听为父说。”</p>
他不和淳于焰周旋了，掉过头，就放低姿态，对冯蕴妥协。</p>
“宅子怎么修，你说了算，要多少银钱，我请示陛下，定会给阿洄办得妥妥当当。”</p>
冯蕴和淳于焰对视一眼，面无表情。</p>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和世子不仅是近邻，还多有生意往来，自该优先于他……”</p>
“不不不，使不得。”冯敬廷急了，拔高声音道：“凡事都要讲个道理，老夫先来，世子后到，怎可让世子抢先？这不合规矩嘛。”</p>
冯蕴蹙眉沉吟，一副很难抉择的样子。</p>
淳于焰云淡风轻，似笑非笑。</p>
两人不时眉眼相对，似有深意。</p>
冯敬廷心急如焚，又是晓之以理，又是动之以情。</p>
“十二娘，我们是父女，我也是阿洄的继父，由我出面来帮阿洄修宅子，再合适不过，旁人又哪得那些便利？”</p>
冯蕴好似被他这句话打动，蹙了蹙眉，无奈地问淳于焰。</p>
“世子怎么看？”</p>
淳于焰与她四目相对，默契地叹息一声。</p>
“既如此，那让给冯公也罢。”</p>
冯敬廷松口气，自是感激不尽。</p>
他哪里知晓，冯蕴为了跟淳于焰往来账目更为清明，早在鸣泉比试后，就讹了淳于焰一笔，把算学教给了他和屈定。</p>
屈定一学成痴，研究了几个月，一遇到问题就到长门找人相问，早已是个中高手。</p>
冯敬廷完全被他二人蒙在鼓里，尚在欣喜中，就见冯蕴皱着眉头，不是很情愿的叹息。</p>
“我素来不喜与冯家人往来，这笔买卖，还是愿意跟云川做……”</p>
她说得如此直白。</p>
让冯敬廷万分尴尬。</p>
“十二娘……”</p>
她也姓冯。</p>
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p>
冯蕴看着冯敬廷的脸色，浑不在意地道：“这样吧，我还有一个条件，府君要是同意，即刻可签契书。”</p>
还有条件？</p>
冯敬廷脑子快炸了。</p>
“阿蕴快说。”</p>
冯蕴道：“秀峰山的侯准，如今投在我的门下。他成了我的人，那他的事，我就得管一管了。还请府君，将侯准家眷从江夏带到花溪。”</p>
冯敬廷错愕。</p>
侯准投靠冯蕴的消息，他当然听说了。</p>
不仅是他，冯敬尧和萧呈也都知情。</p>
在他们看来，侯准投靠的人其实是裴獗和北雍军，之所以到花溪，对外宣称投靠了冯蕴，无非是变相的脱罪之说。</p>
投靠冯蕴叫金盆洗手，下地务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