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生根发芽</p>
大王进了屋，小满便将门一掩，到外屋把灯也熄灭了。</p>
裴府大宅深院，沉在暗夜里。</p>
窗前，银月洒下一层光晕，照得满室旖旎。</p>
光影里身影交错，溶溶迷离……</p>
冯蕴并不十分清醒，也没有听清楚裴獗说了什么。</p>
隐隐就两个字入耳——孩子。</p>
孩子。</p>
她的孩子。</p>
情绪仿佛在无边无际的空洞里荡漾，失落盈涌至四肢百骸，一种空茫，让她如临深渊。</p>
一无所有，空白一片，急切地想用什么填满……</p>
她颤巍巍睁眼，喉头哽咽。</p>
“孩子，我的孩子……”</p>
罗衫轻褪。</p>
裴獗伸手取下她头上的白玉簪子。</p>
“会有的。”</p>
从花溪到西京，千里之隔。</p>
他们许久没见了。</p>
情动处，他总有办法令她沉浸……</p>
今日的裴獗更像是奔着生孩子去的，见她迷惘失落，不时发出一声哽咽，他竟是全无往日的耐心，手劲极大，哪哪都大……</p>
冯蕴脚趾微蜷，来不及退缩，就被他拉了回来。</p>
他轻了些。</p>
如蚂蚁爬过，痒酥酥的，啃噬一般。</p>
放空的思绪渐渐游离。当空虚被彻底填满，她飘飘荡荡，好似浮在江河大海上的薄雾，在他烈日般的火热里一点点升腾，仿佛下一瞬就要飞起来……</p>
“将军，将军……”</p>
她常会在迷糊时胡乱叫他。</p>
将军。</p>
大王。</p>
裴郎。</p>
狗王。</p>
又或是裴狗。</p>
称呼不同，便是她体验或是心情不同。</p>
此刻，她软绵绵，像一只等着哺喂进食的小鸟。</p>
裴獗目光深沉，黑眸里却冷肃一片。</p>
要是冯蕴足够清醒，就会看到男人的眼里清朗一片。</p>
不是平常欢好时的癫狂，反倒像是上战场御敌般严肃，进退恰到好处，一刀一枪杀得敌人片甲不离，还游刃有余……</p>
“啊裴……”冯蕴低低轻唤，嘴微张，不自觉地推他，“够了，够了。啊……不……”她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脸。</p>
疾风暴雨，当头浇灌。</p>
铺天盖地的快慰，她情不自禁收紧，死死揪住被子。</p>
久久，直到浪潮退去，那口憋在喉头的气才哽出……</p>
她如同哽咽，“出去，你出去。”</p>
男人低头，喘气，黑眸炯炯。</p>
整个人平静得全不若往常。</p>
“好。”他方要动弹，冯蕴便倒吸一口气，指甲剜在他的肩膀，连声呼疼。</p>
又莺声细语让他别动。</p>
裴獗：……</p>
他目光沉沉的，就那么撑在身侧，看着她。</p>
冯蕴扶住他的肩膀，推了推。</p>
“慢点，你慢点。”</p>
他仍是说好，很配合。</p>
可她很快就发现……</p>
不行。</p>
一番久别重逢的极限，两个人都太过忘情……</p>
他出不去。</p>
稍一动，她便疼。</p>
冯蕴有种崩溃的感觉，“你故意的。”</p>
裴獗哑声：“意外。”</p>
“我不信。”</p>
“看你病重，便努力了些。”</p>
“我病不病，有何相干……”</p>
“解药总得管饱。”</p>
“裴狗，你……”</p>
听她又骂裴狗，裴獗眉梢微抬。</p>
看来脑子清醒些了。</p>
他将手背搁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p>
“没那么热了。解药有效。”</p>
冯蕴出了一身汗，确实舒服了很多，脑子仿佛也没有方才那么沉重了，原本丧失的神志，也渐渐回笼……</p>
她推他，挣扎着要下地，“起开，我难受。”</p>
“是你贪吃。”</p>
他低下头来盯住她的眼睛。</p>
一本正经，说荤话。</p>
“神魂都交代给你了，仍不肯放。”</p>
冯蕴满脸红霞，额头渗汗，“你再试试。”</p>
他低低嗯声，便好心起身。</p>
冯蕴猛地仰颈急喘，头皮发麻，“别。”</p>
裴獗闷哼，黑眸深深凝视，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我也难受。”</p>
冯蕴的注意力全在那里，并没有发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p>
<div class="contentadv"> “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p>
裴獗双手钳住她的腰，麻利地托住她翻转过来，将她稳稳地放在身上。</p>
“好受些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