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澜学院有东南西三门,唯独没有北门。
当日张霄入院考试,便是从东门而入,东门左侧是学子们的宿舍。
由宿舍再往西边行走片刻,就进入了,大成殿之后的讲堂。
讲堂分文武两院,学员一般上午在讲堂武场锻炼筋骨,下午则是在讲堂之中,聆听夫子教导。
当金阳微微西斜的时候,一位教习,神情肃穆地坐在讲堂的正中。
教习黄色的书案之后,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卷。
这幅画,却是和,张霄入院文试,见到李鬼身后的那幅画雕刻,一模一样。
一位夫子,背负青天,脚踩黑暗,站在河流之上,伸出了右臂,遥远地指向了远方。
这幅图,无形里充满了古朴和智慧的模样,让一位位学子凝神看了半晌,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黑色胡须有些苍老的教习,轻轻摇头望向这群学子。
已经十多天了,竟然没有一人说出个所以然,就连大胆的猜测也没人敢猜。难道是入院不易,所有人都不愿意在刚开始学习之时出错
哼哼…。
上了年纪的教习,微微轻咳之中,让所有陷入迷茫的学子惊醒。
“十多天都过去了,难道你们所有人,都没有一丝地发现吗”
漆黑的头顶之上,与十顶皮冠齐齐摇晃起来,竟然没有一人愿意出声。
“要是,要是今日你们再没有人能说出一点点道理,那明日你们又不用来讲堂的,直接出去负重练习筋骨皮。”
教习轻轻扭头,无比的失望地望向众人,似乎是失去了忍耐。
“教习,我倒是有发现,只不过却是不知道对不对。”
就在此时,一道又黑又胖的身影,猛然举起的手臂,示意自己有发现。
“赵黄耳你有发现来来来,说给本教习听听。”
看着有人终于敢出声说话,教习急忙摇晃着满头白发和黑色的长须,急忙示意赵黑胖子开口说话。
教堂之外的张霄,听到教习喊赵胖子的名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这胖子,叫做赵黄耳。
土是有点土,不过却比较符合他那种,暴发户的气质。
“教习,我觉得画里的夫子是在说,我想发财,就得去文河北边。”
“渡过了文河,北边有正武帝国,有无疆帝国,我们可以再和他们做生意,这样可以大赚一笔。”
黑胖子的话,响亮而富有自信。
在安静的讲堂之中,嗡嗡作响里震惊了所有人。
所有的学子齐齐望向教习,不约而同地等待着教习的呵斥之声。
黑胖子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对着画卷里的夫子,胡乱的编排,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嗯,你虽然说得不上道,但却是有几分自己的道理在那里,还是不错的。”
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是,教习竟然没有呵斥,反而赞赏了起来。
“哼。”
教习冷哼一声,侧目望向其他学子,非常失望地道。
“为学之道,在于观察。观察出自己的道理,就再去求证和坚持,而你们,让老夫无比的失望。”
“其一,让你们观察,你们却不知从何观察起。其二,就算观察了,却不敢说出自己的道理,这与懦夫何异”
教习的话,顿时让所有学子沉默。
的确,几乎所有人都能说出自己的道理,但却是所有人不敢说出来。
也只有黑胖子站了出来,但没想到,教席看中的就是这种勇气。
“他也不过胡说罢了,也没什么道理可言。先生竟然这么赞赏他…。”
一道低声响起在讲堂里,让所有的学子顿时感觉,大祸临头。
“谁”
教习豁然站立而起,身躯之上文道元气奔涌。至刚至强百折不挠的精气神,奔涌而出里,所有的学子瑟瑟发抖。
“我文道修的是什么修的是面对真理而保持正直骨气,修的是敢为苍生帝国赴难的勇气,如此这样,才能顶天立地,凌驾鬼神的大好男儿!”
“而你们,既坚持不了自己心中的真理,也没有正面面对问题的勇气,只会在私下,诽谤否定败坏别人,不配修我文道。”
怒发冲冠的教习,这一刻变得正直高大无比,瞬间驱散了讲堂之中所有的阴暗气息,让所有人置身于温暖和光明之中,顿时让学子们露出了钦佩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