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孔出气,却无计可施。
黎芸再道:“再说了,现在这样,也比你穿那一身乞丐服强多了,呵呵呵。”
说着说着,她上下打量着我,再次捂嘴笑了起来。
“行,我说不过你。”
我也来了一招狠的,直接把裤子扒了下去,就穿着一条三角裤衩,直面惨淡的人生。
黎芸眼睛一盯,一愣,然后又看向我。
这些反应都在情理之中,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本以为黎芸会捂住眼睛转过身去,气的直跺脚,然后骂我一句。
“杜光庭,你有病吧你?”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真实情况正好与我的设想背道而驰。
“噌”的一声。
黎芸手指微动,钢针弹射而出,她冷笑一声,盯着我坏笑着说道:“哼,有本事全脱了,本包头给你扎一针,把气放了。”
说着话,她晃着钢针向我步步紧逼过来。
“别,别冲动。”
我一下子就怂了,立刻提起裤子,跑到了螭吻后面。
“小样,跟我来这招,你还嫩点。”
我一边换裤子一边暗自在心里想:好家伙,她怎么突然不害怕了呢?
几人进进出出,将所有打捞上来的文物财宝全部装进几个用来放海鲜的框子里面,又用渔网给包裹的结结实实,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段怀仁竟然用保鲜膜将所有的“战利品”悉数缠绕包裹了起来。
以前,他驾驶厢式货车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看来一个人的习惯还真是很难改变。
“光廷,全都在这了,搬上快艇咱们就能出发了。”
突然,“铛”的一声传来。
侧目一看,王小亮拎着羊角锤使劲砸了一下螭吻。
“瘦猴,你干什么呢?”
“杜哥,螭吻带不走了,我这辈子都会留下遗憾,我想敲下来一块留作纪念。”
“别白费力气了。”
我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又说:“这么说吧,螭吻就跟阿黎一样,大活人谁都稀罕,可是你拿着她剪下来的指甲,这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啊?”
不远处,黎芸看了过来:“叫我有事吗?”
“没事,夸你呢。”
王小亮想了想说:“好像是那么回事。”
段怀仁喊了一句:“瘦猴,别愣着,过来搭把手。”
王小亮扔了羊角锤,转身去了。
我看向了一旁的角落,鱼雷静静的躺在那里。
其实一开始,我们打算故技重施,采用将压仓水排进大海的方式,利用风浪将拖轮掀翻,沉入海底。
但是,由于动力系统瘫痪,排水口无法打开,用于气割的乙炔气体也被消耗殆尽,这个办法也就无法实施了。
万不得已之下,老朴才建议用鱼雷来结束一切,可鱼雷是个大家伙,威力不可小觑,必须得想一个绝对安全的方法将其引爆,否则我们这些人全都得跟着陪葬。
鱼雷靠引信起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撞击方式起爆,还有一种是电磁引爆。
早期鱼雷都采用传统引信,也就是采用普通雷管来引爆主装药,其直接的引爆方式就是用鱼雷撞击船体,但是我们只有鱼雷,没有发射装置,只能另寻他法了。
我转身去了机舱,将孤独巨根生前使用的工具包拎了出来,准备给鱼雷做一个解剖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