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在忙碌着,那常姓小头目转身从马棚那里离开,径直朝东边一间较大的屋子走去。
他这是又要去哪——
边在心里奇怪着,宗吉元和王玉二人边继续跟在那人的身后,一直走到那间屋子前才见他停住了脚步。
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是被灯光照得通亮,再加上门外两侧的灯笼,使得潜在暗处的两个人不易藏身、只好继续呆在屋顶上。
此时那姓常的人抬手敲了敲门、道,
“三爷,您睡了么?”
“还没呐,是谁啊?”
屋子里传出的懒洋洋的声音、竟然就是卫兴银。
姓常的小头目依然没敢进门、只是回答着,
“是小的,常平。”
“是你啊,进来吧。”
卫兴银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有气无力。
得到允许,常平连忙推门走了进去之后,反手关上了房门。随着门被紧紧地关上,里面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自然就低了不少,虽然凭着惊人的听力、宗吉元多少也能听到一些,但还是不太清晰,更无法做到完听到。
此时、王玉向周围瞧了瞧,见没有其他人,竟纵身从屋顶跳了下去,附下身子躲在了窗台下方、侧耳倾听着。
见他根本没和自己商量便跳了下去,宗吉元索性也不再犹豫,随之也跳了下去、躲在窗台的另一边,还故意做出一个夸张的偷听动作,弄得王玉那双露在遮面巾外面的眼睛都瞪圆了。
可来不及再用眼神继续交流下去,只听常平说道,
“三爷,刚才小人已经去马棚看过了,马匹已经喂的都很不错,明天天一亮就出发、是绝对没问题的。”
“嗯,好的。”
卫兴银的声音依然没什么热情。
那常平好象是想了想、才道,
“三爷您这是怎么了?回总寨去不是很好么,为什么看起来您好象不是很痛快呢?”
“你说我能痛快的起来么,”
卫兴银懒懒地道,
“老大让回去也就罢了,还特地派人捎信来、把我给骂了一顿,说我没事儿找事儿,惹得被官府给盯上了、给他填麻烦。”
“这也难怪,”
常平倒是很会做人,连忙劝慰着道,
“毕竟二爷家的山庄刚刚被官府铲平,发生的时间并不算久,今天您的店里又有官面上的人登门儿,大爷自然心里不踏实,这也是为了三爷您好吧。”
“这叫为我好么,敢情他们两个财大气粗、有的是银子,可我呢,就这么一处买卖、他还看不顺眼,”
卫兴银很不服气地反驳道,
“另外、我和老二能一样么?他是整个山庄都被人家给端了,而我不过是店里来了两个捞油水的官差罢了,而且还什么都没捞着就走了……”
“其实啊,怪就怪在这儿了,”
常平的声音听起来倒是越发的冷静,
“本来,孙掌柜派小哈儿来说、那两个官差步步紧逼,大有不捞点儿什么回去、誓不罢休的架势,可当您本来都下令要把他们两个给做掉时,那两个官差又无缘无故地提前走了,还什么都没拿,后来也没见回来,这事您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