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这说着话,却见燕儿一张小脸儿笑得象花儿似的、飞奔着跑了进来了,一见宗吉元、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两位哥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看把你给高兴的,”
瞧着她这开心得又蹦又跳的样子、还真的象只春天里的小燕子,宗吉元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笑了、问道,
“什么事情太好了啊?”
“就在刚才庆祥戏台的张老板来说、这‘连场戏’前四天的戏票都卖光了!”
燕儿越说越高兴,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想了想才又道,
“我爹和我说、多愧了宗哥哥你啊……”
“哪里的话啊,其实还是因为燕儿你唱的好啊,”
宗吉元忍不住用手指、在她那白皙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道,
“所以呢,不要紧张、更不要害怕,将来这孔家班的大梁还是要靠你来挑的,懂了么?”
“嗯,我懂了,也会努力的,谢谢宗哥哥。”
燕儿听着对方在鼓励自己,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张明明还很稚嫩、却竭力做出一副大人样子的脸,宗吉元即感慨、又心疼,拉着她的手,在旁边坐下道,
“对了、燕儿,宗哥哥还有几件事情想要问问你,我们再聊聊好么?”
“嗯,好啊,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吧。”
燕儿很乖巧地坐在她对面、连连地点着头。
宗吉元回过头、却不见了王玉,也不知道他又去忙什么了,便也不再理他、目光又转回到燕儿这边,问道,
“你能将六月红失踪前几天的表现、再详细地和我说说么?”
“可以啊,”
毫不犹豫地点着头,燕儿边回忆着、边说了起来。
总的来说、和孔祥宾说过的差不多,只不过燕儿毕竟是个女孩子,看事情的角度自然和父亲有所不同,宗吉元听了、越发的觉得六月红当时的举止并非是在故弄玄虚。
当燕儿说完后,宗吉元又想到了他们的这个戏班子、又问,
“燕儿,听说孔班主从前也曾是名角儿对吗,那为什么会把嗓子弄坏了呢?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应该很好的将嗓子保护好的呀。”
“那是因为、爹爹他是被人给害了呀,还有我娘……”
说到这里,燕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那是在八年前了,当时我们班子在天津卫唱戏,那里还有另外一家戏班子、一直都在和我们争。后来有一天,那家戏班的班主找了个在当地很有名的士绅,说是要为两家调解,请我爹去吃饭……可、可是爹爹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来,看上去简直就是糟透了,而且嗓子还坏掉、无法再唱戏了……”
“哦、是么?”
宗吉元听得心中一抖、又追问道,
“那么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爹娘咽不下这口气,说是要去衙门告他们,”
燕儿抹着眼泪道,
“那时我还小,详细的经过也不知道,只记得爹爹真的去告了,可不知为什么、官差们查来查去,竟然说是我娘和外面的什么人害的我爹,还要将我娘给抓走,可爹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最后、我娘一气之下、在戏园子门前一头撞死了……”
说到这里、燕儿已是泣不成声。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在这之前、孔祥宾会那么的不信任官府,这也是一家苦命的人啊——
轻轻地叹了口气,宗吉元拍了拍她的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