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差役过来引领着这些村民、和上堂来时一样,缕缕行行的又走下了堂去……
表面上看上去,杜门里在四年前的案子中的、那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此时已经是彻彻底底的被打破了,至少包括刁三郎在内的大部分差役、都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何瑞昌和宗吉元却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刚刚开始交手,宗吉元便已经感觉到杜门里这家伙身上、体现出的那种绝非寻常的阴险狡诈程度。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原本以为凭这家伙的狂妄与凶暴,在听到村民们做证时,会恶语相加、甚至出言威胁也说不一定,可偏偏、杜门里虽从头到尾一脸的不屑,却始终一言不发,这未免反倒让人感到奇怪。
大堂上出现了一段暂时的、稍显得诡异的死寂。
发觉大人和师爷均是仍然处于对这家伙的观察中,刁三郎便开了口、用来打破这份不正常的宁静,
“杜门里,这里是县衙公堂,面对县令大人、还不快跪下!”
“哦?是么,”
杜门里脸上的那种满不在乎、没有丝毫的减退,眼睛瞧着刁三郎,脑袋却向关名越的方向摆了
一下、道,
“那么、他也是在县衙公堂上,同样也是面对县令大人,为什么不让他跪、却单单只是让我跪呢?”
“他是在本官的允许下才起身的,而你却不是!”
此时,何瑞昌也拍了一下惊堂木、开了口道,
“是不是一定要让本官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才会懂些规矩呢?!”
“哎、别啊……”
杜门里自然不是个会吃眼前亏的人,连忙摆了摆手、顺便跪下来道,
“在下知错了,大人您还是息怒吧。”
“如果真的想让本官息怒,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自己的罪行,岂不是更好么?”
何瑞昌倒也不急,说话的口气竟不象是在审案,反倒象似老师在循循善诱地教导弟子一般。
杜门里却露出一脸的无赖相,嬉皮笑脸地道,
“大人想让我交待什么罪行呢?恕在下记性不太好,真的想不起来犯过什么罪了。”
“想不起来的话,可总该能听见吧,”
何瑞昌冷冷地瞧着他,
“在四年前的那件杀人害命、抢劫财物的案子里,你所说的正在大宴村民的证明已经不存在了哟,也就是说刁捕头亲眼所见的那个主犯、就是你杜门里。”
“呵呵……”
听了何瑞昌的指控,杜门里不但没有任何的慌张,反倒笑了起来、道,
“我说何大人呐,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还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手儿将在下抓来,真的就是为了四年前的那个案子么?”
“不然的话呢?”
何瑞昌依然不急不缓地说道,
“难道说、你还做过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本官倒真想听听呢。”
“大人别开玩笑,在下怎么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我可是安善良民一个哟。”
杜门里继续在那里穷对付着。
何瑞昌听了,忽然将“惊堂木”重重地拍响了、冷笑一声道,
“好一个‘安善良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