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二人倒是一走了之,可这大堂之上却是沉寂了足有一刻钟。
好半天、王再先才反应了过来、心中暗道,好你一个老奸巨猾的何瑞昌,为了摆脱日后被牵连而获罪,居然主动地辞官逃了!气得他拿起那顶人家不要了的官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回过身、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瞪向了刁三郎等人,吼道,
“你们还都杵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本官动一动,去把宗吉元那小杂种给本官抓来!”
“对不住了、王大人!”
刁三郎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死死地盯着他道,
“我不认为宗吉元会犯下你所说的那些罪,所以也不打算去抓他的!”
“反了、反了!”
王再先气得暴跳如雷、道,
“不过是个区区的小捕头,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难道说你也不想干了吗?!”
“大人你还真说对了,我这个‘区区小捕头’对您来说又不算什么,所以也是可有可无的、不是么?”
刁三郎冷冷地笑了一声、道,
“那么、从现在开始,刁某也不再是这里的捕头,我确实不干了。”
说完,解开身上的官衣上的盘扣,任其脱落于地上,之后、拿起自己的腰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王再先万万没有想到、连刁三郎也不干了,目光迟疑地扫向了郑友益、孙沙他们这些人,可是、还不等他再开口,就见辽东县所有的差役们、全都开始脱下自己的官衣,那动作真可谓是整齐划一、令人叹为观止。
就听郑友益道,
“王大人,我们这些人都和刁三哥一样,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留下了,同样地、我们也都不干了!”
随着话音,官衣乱飞、脚步纷杂,转眼之间,辽东县所有的差役走得一个都不剩,只留下大堂之上的一片狼藉。
此时的王再先、简直就是“这次第、怎一个气字了得”,可偏偏这火儿又无处去发泄,只好看了看随着自己同来的、这些辽阳州的差役,道,
“你们、到内宅去,将何瑞昌给本官抓出来!想跑、没那么容易!”
“嗻——”
有几个差役、带着一脸的哭笑不得,答应了一声朝内宅跑去。
可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只是一会儿的工夫,那几名差役便跑回到了王再先的面前,非常意外地道,
“真是怪了,内宅里面空无一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得一个都不剩。”
“什么?!”
真是见了鬼了!这何瑞昌父子进去内宅才多大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跑得没影儿了?!王再先实在是难以置信,可再好好地想想,立刻又明白了,忍不住再次大骂了起来,
“可恶!原来何瑞昌这家伙早就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了。他、他们一家子的人,能跑的这么快,肯定是从离后门最近的北城门跑的,你们立刻到北门问问,何瑞昌他们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嗻——”
差役们一个个无可奈何地、忙不迭地穿衙而过,往北城门跑去。
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所查问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因为人家巡城营的那些守城门的人、回答的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