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既然知道是本官便好,”
见对方认识自己,可态度虽然是不卑不亢、却很明显地带出几分的厌恶,一种恼火与心虚、交织在一起的奇怪感觉,充斥着王再先的心口儿,令他不得不竭力端起官架子、道,
“本官如今正在调查在逃犯官宗吉元的案子,刚刚接到举报、说该犯就藏在此宅中,故而前来搜查,还望你能够让本官立即入内。”
“这个恐怕不行,”
李森仍然纹丝不动,冷笑了一声、道,
“因为我家主人在此是为了隐居,拒绝来自任何方面的打扰。”
“你说、你家主人?”
本来见对方气度不凡,还以为他就是这里的主人,谁知并非如此,王再先一愣之即,却已经是恼羞成怒、提高声音说道,
“本官还真不知道,在辽阳州这片地界上、还会有本官到不了的地方!你家主人到底是何人?凭什么阻挡本官查案!休要故弄玄虚、来企图包庇犯官及其家眷!”
“大人是在问凭什么吗?”
李森再次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这个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明白,知州大人不妨自己看看吧。”
说罢,就见他从袖中取出一物、高高的举了起来,展示在王再先的面前。
一看到此物,这位堂堂的辽阳知州居然傻在了那里,片刻后才缓过神儿来、掸下马蹄袖、跪倒在地,高声呼喊着,
“皇上吉祥!臣王再先给皇上请安!”
他这一跪可不得了,跟在其身后的江文举、以及那些差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也立刻跟着跪倒了一大片。
只见李森手中所执的,是一块七寸长、三寸宽的碧玉令牌,在其正面、那用满汉两种文字写着的“御赐”两个大字,便已经足够威慑住所有人,以至于其背面上的两行小字,王再先都没有胆子去看、到底写的是什么了。
“王大人,可还要到本宅中搜查什么‘犯官’了么?”
边将“御赐令牌”收好,李森边讽刺般地问道。
王再先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声道,
“不、不、不,请恕下官惊扰了贵人,
还望恕罪,下官这就带人退去。”
边说、边匆匆忙忙地上了车,带着江文举、及手下差役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一面小小的“玉牌”、居然能令其如此的胆战心惊,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在辽东的这伙儿“卖国团体”中,王再先并非是主要人物,在他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隐藏着,不过这位“大人物”曾经再三地叮嘱过他,在这块地面上、谁都能够惹得,单单唯一不能惹的就是位于辽阳州城外的那座、“低调的伯爵府”。
因为这座府的背后靠山、是任何人都搬不动的人——
也就是当今太后……
今天,当王再先见到这面御赐令牌时,立刻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无意间惹上了那位“不能惹的人”,所以、才二话不说的退了回去。
那么,李森手中的这面令牌是从哪里来的呢?自然是宗吉元给他的;
而宗吉元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当然就是从宋老夫人那里……
……
此时,已经是从宗宅脱险的第三天,宗吉元方才悠悠地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