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安万万没有料到,今日来永安伯爵府,居然能有这些事端出来。
罗芝琳只是一味的哭,苏念安问清楚孙姨妈到底偷没偷人家的耳饰,罗芝琳却是含糊的说道,“娘亲是路上看到有一只纯金耳饰,想着是掉在路上的,便捡了去,谁想到……是尚书夫人掉的……”
孙姨妈捡了去,被人瞧见了,正好尚书夫人差人找耳饰,就这样被发现了,说她是偷也没什么不对了。
这一日也没在永安伯爵府用膳,苏念安便带着罗芝琳先回了府,她坐在马车上,马车本就晃荡,耳边又是罗芝琳哭哭啼啼的声音,她心更烦了,于是道了句,“行了别哭了,你这么会哭怎么不去演苦情戏啊?”
罗芝琳登时止住了哭,只是小声呜咽,小声问道:“……什么……什么是苦情戏……呜……”
苏念安叹气,只想着快点回府,孙姨妈的事交给父亲大人打点好了。
她还得费心去想着写给芸鹊公主的那几本小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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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苏府的时候已是掌灯的时辰了,橙黄色的灯火下,苏念安站在院子门口来回踱着步,心下更加不安,从昨日早晨开始的那种心慌又席卷而来。
苏武已经两日没回府了,派去鹤鸣书局查看的小厮还没回来回话。
天色完暗下来的时候,终于有消息了。
苏念安忙去前厅,罗芝琳听声也跟了过来,却见气氛低沉,小厮跪在前厅院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两位身穿官服的男子侯在那。
只听那位身型厚重,年约四十岁的大人拱手道了句,“在下是鹤鸣书局监审部尚书宁毅,今日前来,是因着苏侍郎的事,请苏姑娘节哀……”
苏念安一步一步的走到院子里,见着小厮身旁是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盖着白布,那人身上都是湿的,也沾湿了白布。
初秋的夜只听见凄惨的鸦鸣声传来,似乎是要割裂那黑压压的天际。
苏念安伸出手,强壮镇定的掀开那白布,见到那张往日亲切温和的脸,如今水肿苍白,没有一丝温度的躺在那里。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有“嗡嗡”的幻听感。
罗芝琳在见着那人,惊声尖叫了声“姨父——”之后便昏厥过去。
苏念安将那白布又盖了回去,起身时差点没站稳倒了下去,樱桃忙扶住,只见苏念安眼圈红红的,盯着两位大人道:“敢为两位大人,我父亲是因何亡故的呢?”
那位大人道:“近日监审部诸事繁忙,苏侍郎昨晚因公事说是要夜宿在书局,但我们今早并未见着苏侍郎,以为他又回府了,下午的时候你家小厮来书局说是送苏侍郎糕点,我们这才发现原来苏侍郎是消失了,于是在书局各处搜寻,在静心湖中发现了苏侍郎的尸体……捞上来时已经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