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安实在是有些累了,一听到孙姨妈气鼓鼓的,只觉得眉心都疼。
她思量了一下,一旁的樱桃不满的嘟囔道:“孙姨妈怎么可能不打听一声咱们小姐今日在外奔波劳累了一整天了,做长辈的这么不知道心疼小辈吗?若不是咱们小姐操持着如今的苏府,孙姨妈还能在这摆款吗?”
苏念安低声斥了一声:“樱桃,不得无礼。”
樱桃不爽的闭了嘴。
苏念安叹了口气,说道:“秋玉,带我过去吧。”
……
苏念安回了房间,便见着大门敞开,孙姨妈正端坐在堂前吃茶,瞧着就不大高兴,这是人还未见到,就摆起了架势。
苏念安也不惊慌,她像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样,笑着给孙姨妈请了个安,说道:“天已黑了,孙姨妈是在等侄女用晚膳吗?”
孙姨妈白了她一眼,像是一只准备战斗的母鸡,碎发都怒得竖了起来,她说道:“苏念安,你也太不把你姨妈我放在眼里了吧?你锁库房做什么?你明知道我是要去永安伯爵府往来的,你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你这也是让你自己没有脸面!”
苏念安的笑容浅淡了几分,她低声对秋玉道:“秋玉,你和樱桃都退下,把门关了,我和姨妈有些体己话要说。”
秋玉和樱桃照做。
房间内只剩下苏念安和孙姨妈,苏念安才说道:“库房里的东西都是我爹这些年官场辛辛苦苦如履薄冰才换来的,我觉着当摆件放在府里都怕是糟蹋了那些物件,姨妈却问都不问一声,就一件一件拿去给永安伯爵府,我如今只是将库房锁了,及时止损罢了,没让孙姨妈讲那缺失的物件赔回来已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未曾想,孙姨妈竟然还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反倒来训斥我的不是了。”
“怎么?我这个府宅,到底门外牌匾上挂的还是‘苏府’,不是‘罗府’‘孙府’呢!”
苏念安眼神犀利,语气也重了些,孙姨妈有些心虚,这些日子也知道苏念安不是个好摆弄的,眼下听着苏念安这个话,更是不给孙姨妈好言好商的势头。
孙姨妈心虚归心虚,可怎么会对一个小辈丫头服软呢,于是更是嚷嚷道:“你个没教养的!我可是你姨妈!我都活了半辈子了,我去永安伯爵府那是为了我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和琳姐儿?你不是不想离开鹤都吗?如今也是无父无母的,人家宋夫人想着念你可怜,也是个正经人家,宋家妾室里好几个庶子都没定亲呢,这般往来的合拍,改天我还想着带你去一趟宋家,相看相看,指不定你的亲事便就这么成了!”
苏念安冷哼一声:“宋家庶子?”
孙姨妈以为苏念安是瞧不上庶子,便说道:“庶子怎么了?那可是伯爵府的庶子!你若能嫁进伯爵府,总好比跟我回临州,再好便也只得嫁给个举子书生。你有什么资格挑剔人家是庶子?左右要能嫁进了伯爵府,姨妈我对你都已是仁至义尽了。”
孙姨妈说着,仰着头,一副要苏念安对她感恩戴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