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妈一听,干瘪瘦小的身子就不住的抖了起来。苏念安是知道孙姨妈这种人的习性,在家里对小辈奴仆都是趾高气扬的,但面对达官显贵那胆子便比芝麻还小。
芸鹊公主到底也就只是个小公主,即便孙姨妈真的偷盗了,按照公主的脾性手段,其实也不大会怎么处罚她,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已经把孙姨妈吓了个够呛,苏念安瞧着,心里倒是爽了那么几分。
这也是她约着芸鹊公主今日相见的原因了。
孙姨妈说话都哆嗦,为自己的行为开脱道:“老身没有,还望公主明鉴啊!那……之前那尚书夫人的事情已经查明了是一场误会,不然鹤都府衙怎么会将老身放出来呢?至于说苏府偷盗那就更是子虚乌有了,都是自家人,老身也是与那伯爵宋夫人交好,送了些东西过去……”
她这般给自己解释着,却是让芸鹊公主更不悦了,芸鹊公主拍了下石桌,气势是小了些,可那也是公主发怒,不得忽视。
芸鹊公主道:“自家人?可我瞧着罗夫人并未将苏念安当作自家人啊,孙姨妈方才口中骂骂咧咧的,出口脏话辱骂念安,这是自家人的相待之礼吗?”
孙姨妈听闻冷汗直冒。
她正又要辩解,苏念安适时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轻声说道:“公主也莫为了小女家中这点事气着了,姨妈只是来鹤都小玩一阵的,不久也就要回临州了,到时公主再来府上找我玩乐,就不会扰了好心情了。”
这话表面是在为孙姨妈求情,实则更是火上浇油,芸鹊公主瞧着苏念安那隐忍的样子,琉璃般的眼睛里有一层清泪,眼圈红红的,嘴巴微嘟,娇憨可怜的很,芸鹊公主便心生一种母鸡护鸡崽子的呵护欲,特意问了句:“苏念安,你如实跟本公主说,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写新的话本了?”
苏念安用手帕擦着眼泪,为难道:“是……公主莫要怪罪,实在是状态不佳,写不出来。”
其实是最近懒得很,忙着田庄的事情,其余时间就是吃喝睡,且当时也不知道给芸鹊公主的那话本无法刊印发行,若是早知道霍成萧那么小气,她也该更勤勉些。
而芸鹊公主听着苏念安这话,便断定是这孙姨妈在苏府一通作怪,耽误了苏念安写话本。
芸鹊公主沉声道:“本公主之前虽说新话本无需赶进度,但也断然不允许你这般拖延的,看来是罗夫人影响你了。今日出宫也听闻了不少人议论罗夫人,行为不当,偷盗成性,还这般招摇……
“罗夫人,就命你今晚便收拾行李,明日离开鹤都回临州去罢,若是明日城门守卫没有来向我通报你的马车离都,那本公主便差人将你强行扭压送回临州,且日后再也不得踏足鹤都半步!”
孙姨妈整个人都傻了,想分说些什么,看向苏念安,苏念安却只不动声色的直视着她,那双清澈的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冷淡,孙姨妈这才反应过来,她应当是被苏念安给狠狠的算计了一番。
苏念安对芸鹊公主说道:“公主厚爱,待会儿小女便开始着手写新话本,到时候定要第一时间送给公主查看的。”
当着芸鹊公主的面,苏念安则是对孙姨妈温声笑道:“姨妈,明日启程却有些仓促,不过无妨,侄女会让家中小厮今晚备好马车干粮,定会让您和堂姐平平安安的回到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