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永嘉开口:“我不曾让他求娶我,我不曾让他以军功来威胁陛下,他也并非是去行宫看我,他的好友在行宫当值,他是去寻友人,无意与我遇见几次。”</p>
“你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沈邵冷笑一声:“你当朕瞎?朕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你若不曾给过他丝毫暗示,他哪来的胆子敢来朕面前直接求娶?”</p>
永嘉闻言一默,她也意外,按照陆翊的性格,他不会不询问过她,直接莽撞的求到御前。</p>
沈邵见永嘉说不话,眼下冷意更甚,他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妄想着,真能嫁给他?可你忘了,他若知道你在朕身-下浪-荡的模样,他还愿意娶你么?”</p>
永嘉颤抖的厉害,她奋力去推沈邵,可她越挣扎,沈邵便更用力,最后他将她整个人都锢在怀里,他手指穿过她的发,紧攥在脑后,他扯着她仰头:“恼了?终于忍不住了?还是被朕说中了,你还是在意他!你还是妄想过!”</p>
“我没有!”永嘉大声反驳:“我从未想过要嫁给谁,陛下说我脏了,对,我是不干净了,因为陛下是这世上最脏的人,我与你在一起,如何能干净?”</p>
沈邵听着永嘉的话,周身颤抖起来,胸腔起伏,眸底似惹了滔天怒意,他握在她颈上的手一直在用力,他猛地抬手,将她整个人翻身按在榻上。</p>
她挣扎的想逃,又被他拖回来,按下去,他-压-着-她,从后按住她的脑袋,似笑似骂:“朕脏,朕脏了你,好,好,朕便让你更脏一点。”</p>
月凉如水,凉不过玉人的肌肤,永嘉冷得厉害,她从未这般疼过,她透不上气,到后来意识也稀薄了,她第一次觉得,活着的人原来可以离死亡那般近,或是她就要死了。</p>
她再没力气反抗挣扎,却在心底也不想挣扎了,死亡也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这人世,是她身后的人。</p>
窗外似有呜咽的风,慢慢的也听不清了,永嘉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黑暗降临的时候,唯有解脱和轻松。</p>
沈邵回神察觉时,周身猛地一僵,他俯身抱住永嘉,摇晃唤她:“永嘉…永嘉…”沈邵触到她微弱的呼吸,恍若一盆含冰的冷水当头浇下,沈邵的醉意瞬间散了,他抱起永嘉,帮她裹紧衣裳,他慌忙下了榻,踉踉跄跄的向殿外跑。</p>
“王然,王然,”沈邵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召太医,快,太医。”</p>
永嘉其实已病了数日,她独自困在御门内,昏天黑地,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病了,只有无尽的疲累和痛苦。</p>
何院首来时,永嘉已被沈邵抱到床榻上,他用厚厚的被子裹紧她,他坐在她床榻边,像是懊悔,甚至有几分颓然。</p>
何院首欲请安,被沈邵拦住,催他尽快去看长公主。</p>
何院首跪在地上诊脉,眉头欲皱欲紧,沈邵见他久久不说话,不由急声催促。</p>
“如何?她如何?”</p>
何院首又静心诊了会脉,他收回手,转身对向沈邵:“陛下…长公主殿下此番只怕不好…”</p>
沈邵忍不住身子一抖,他盯着何院首:“你说什么?什么不好?”</p>
“殿下之前服用的那避子药,药性太烈,公主一向体弱,被那药伤了身,又经风寒,久久拖了数日,在体内结了炎症。”</p>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治好她,一定治好她。”</p>
“臣自当尽力,但…只怕殿下会留下遗症。”</p>
“遗症?什么遗症?”</p>
“殿下忧思过甚,便是身子撑得住,精神也禁不住过甚的压力…除了用药平稳,常日里还要多散心,多与人说话,莫要再受刺激,才会好的快些。”何院首垂头,尽量将话说得委婉。</p>
沈邵怔怔听着,他忽然仰首闭上眼,他垂在榻侧的双手握起拳,颤抖良久。</p>
“朕知道了,先去开药,快去开药。”</p>
何院首连忙提着药箱退下。</p>
内殿里又只剩沈邵与永嘉,他坐在她身旁,竟一时不敢去触碰她。</p>
他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寝殿,竟狭小的让他透不过气,让他窒息。</p>
他没料到,她竟会病得如此,病得要发疯。</p>
沈邵颤抖抬手想去摸永嘉透白的小脸,他的指尖悬在半空良久,却又颓废落下。</p>
他不该将她独自留在御门里这么久,他不该动手打她,他方才更不该那般对她。</p>
他只是恨,恨她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觊觎,恨她为什么不肯乖乖听他的话,他早就说过的,他一直与她说过的,只要她乖乖留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负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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