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九,晚膳前。
永宁侯府,荣泰院。
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容太夫人笔直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似水。
躬身站在对面的平姑姑屏着气儿听吩咐。
良久,容太夫人才冷声道:“你亲去一趟前院儿见侯爷,跟他讲讲今儿下午发生的事儿,仔仔细细地讲,一点儿都不要漏了,可听清楚了”
平姑姑忙低垂着头恭声应一声‘是’。
容太夫人略微沉吟片刻,又道:“跟他说,我身子不舒坦,今日的晚膳就罢了。”
平姑姑又应一声‘是’,心中暗道:太夫人今儿可真是被那一大家子穷酸破落户气着了,要不然也不会连跟侯爷每月只有两次的晚膳都错过去。
她不由暗自撇嘴:那两口子也真是没眼力劲儿,侯爷不要青雀伺候,见都不见一下,撵出来好几次了,太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就是这样,还是发话让青雀进去伺候,这也是没谁了。可这话递过去,侯爷却偏还是跟没听见似的把人撵出去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打死也不要她的意思。
侯爷不愿意,太夫人能怎么着
要不然怎么办为着一个小丫鬟的去留,总不能和自己亲儿子僵住吧
且,这也是侯爷院里的事儿,侯爷现今虽是一个人儿,可那毕竟也是以前有过媳妇的人,太夫人平白送一个小丫头进去伺候,这样儿的事儿做一次就够了,将将说得过去,这要是儿子不愿意再掰扯,那就是给自己闹没脸了。
太夫人那样好强的人,绝不可能做这样没谱儿的事!
话说回来,就是做,那也要有个正经由头,要说为着何姨娘还说得过去,那可是正经姨娘,就是为着伺候侯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