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还礼。
齐婶子紧接着又笑道:“可是这样儿好,有婶婶在一边住着也便宜些,日常给你看顾着,你还能省去许多烦心事儿呢。”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倒不似作伪。
程木槿看齐婶子这样,心里不由莞尔。
齐婶子这样的就是大多数人了,只要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什么委屈都受得,什么苦都吃得。就像是在史家绸缎庄一样,一个举人老娘对着一个大户人家的仆役也是能忍得,现时也就能对自己这样了。可若是真这样也不错,也不失爽朗痛快和一份热情。倒是很有趣。
她便微微点头,道:“如此,婶婶随意便是。”
“行,那咱以后还是好街坊邻居,亲亲热热地住着过日子,多少好。”
什么麻烦都解决了,人也和和气气的没得罪,齐婶子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终于落了地,人也跟着爽快明朗起来。
这人若是一开朗起来,心思也就想开了,许多事情便也没有那么计较了。
齐婶子转眼间心思就转了个个儿。
她便又回头看看旁边那面墙,再回转头来,略小声地问:“那,我在这墙上开扇小门可好”
说罢眼睛便转到别处去,不看程木槿。
墙是她要开的,现在才过了没有几天便又想着开小门,实在是有些脸面上过不去。
程木槿忍住笑意,再次微点头:“婶婶请便。”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便拿起背在身后的竹笠戴好,轻轻转身离开。
她这副身子以前不怎么活动,还是最近做烧饼来来回回推车有了些长进,可还是容易疲乏,今日走了一大遭,她早有些累了,想要回去早些歇息。
齐婶子转过眼睛看着,一直等到那身影消失不见,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看看手里的花样子,再抬起头来望望那堵墙,不由又是叹出一口气,紧接着又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一时不知心里什么滋味。
晚上的时候齐胜回来了。齐婶子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让他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