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这样围着看,面上是看不出丝毫害臊,大大方方地站着,可就是脸绷的板板正正的,一副认真模样,耳朵尖也有点儿红。
他一打眼儿便看到程木槿,于是就冲着她微微点头,只是眨了眨眼睛,却没言声。
程木槿也是微微颔首,眼睛就又朝着门里面望过去。
却见齐婶子和郝掌柜正站在铺面当中间。
齐婶子手里撑着那块红锦绫,郝掌柜看。
矮小的郝掌柜一脸震惊,脸上的粉都遮不住,三角眼瞪得老大,一根手指指着那块红缎,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们史家最好的绣娘都修补不好,怎地一个接零活儿的穷酸婆娘就绣成这样还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样式针法这怎么可能
莫不是她眼花看错了,其实只是在上面搞了鬼,却冒充绣上去的
郝掌柜一想到这种可能,立时便是又贴近了去瞧,只盼着能再瞧出一丝端倪来。
可惜,最后却是让她失望了。
那花儿还是鲜灵灵的好看,那鱼还是活泼泼的俏皮。一丁点瑕疵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郝掌柜目瞪口呆。
那天那两个妇人也站在旁边跟着看,脸上也是不可置信。
其中一个就伸出手去要摸,却被齐婶子拦住了,她粗胳膊一挥,硬生生把那妇人推出去好几步,差点打个趔趄:“莫要上手,摸坏了你可赔不起。”
那妇人顿时恼怒,就要还嘴,可看看郝掌柜,还是忍住了。
这缎子多么金贵她可是知道,万一真是有了别的说法,她可是真赔不起。
齐婶子料理了多事妇人,又转向郝掌柜问:“如何郝掌柜可瞧仔细了可能交活儿了”
她的话音儿平平淡淡,可是听在郝掌柜耳朵里却是分外刺耳,似是在嘲讽她的无能。
郝掌柜粉扑的白白的脸面顿时一阵赤红,像是比那天齐婶子的还要红上许多。
她心里极是恼恨,脸上就是阴晴不定,待要说话,抬眼却是看到外面的人群,不由又生生忍住了。
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