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婶子只是不信,一直瞧着小儿子让他讲缘由。
齐胜就把程木槿烧饼卖五文钱的事讲给她听。
齐婶子都听魔怔了。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小娘子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且,永宁侯府竟然还认下了!
这……
齐胜看他娘那样儿,就又劝她:“娘,您别多想,那可是永宁侯府,那可是永宁侯爷,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尊贵着呢,可跟咱平民百姓想的不一样,在他们眼里,这都不是事儿。”
这倒是。
齐婶子琢磨了一下,便有点儿明白小儿子的意思了。现今已然是这样了,她是管不了了。再者说,那样的人家和他们平头百姓着实也不一样,这事儿在自己看来是天大,可在他们眼里那还真不算事儿。
想到这里,她便放了些心,可还是啧啧嘴,觉得小娘子胆子也忒大了。这若是放在她自己身上,她可是不敢这样浑说的。
此时便听得那边那妇人也说:“你浑说。”
母子两人就望过去,便看到高高瘦瘦的程小娘子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手叠在身前端着,下颌微微抬着,轻轻慢慢地说话:“你且莫信我,快去报信儿吧。”
那副气定神闲的派头,不说旁人,单是齐婶子,若是不知她的底细,便也是信了。
那妇人此时更是不再迟疑,顿了一下,当即反手给了自己两巴掌,讨好地躬着身子笑着讨饶:“对不住,小娘子,都是我的错儿,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且饶过我这一回吧。”
程木槿还是温温柔柔的好腔调:“这位大婶说的哪里话,且莫信我这个穷酸丫头的话,我受不住呢,您还是去吧。”
哎呦,这话可是厉害。
旁边围观的众人便是一声轻嘘,直盯着那妇人,看她到底要如何收场。
那妇人脸色顿时胀的紫红,可还是硬挤出笑来,咬咬牙反手又狠狠给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强撑着道:“小娘子说的哪里话都是奴婢的错儿,小娘子千尊万贵的人儿,可千万莫和奴婢这样的卑贱人一般见识,要是小娘子不满意,还请小娘子责罚。”
说着却是手上不停,只一径扇自己的脸。
巴掌声啪啪响,响响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