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门儿打理钻营哪个不需要银钱开道
不是上酒楼便是进茶铺,还要手上兜里塞点儿,别人才会给他一两句有味道的话听听。
因着云儿,他家财散尽,如今正为越来越少的花用发愁呢,哪里会想到,竟听到大丫头说了这样一个消息,一时间不由得心热。
咳了两声,勉强压住跳得格外快的一颗心,又问:“可是你外祖母留下什么东西让你处置不成还是有什么旁的铺子店面让你打理,你才会出去”
说罢,满目热切地看着大丫头,就等着她回答一个‘是’字。
一旁的霍氏和程云儿听到程信这样问,也立时心红起来。
尤其是霍氏。
她在蓟州虽不如京城繁华热闹,可也是家里呼奴唤婢的当家太太。如今倒好,到了京城,却只得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凑合用着,紧巴巴的不说,有时还要自己亲自动手做些家务。这才几日功夫,霍氏便觉得自己手也粗了,腰也硬了,浑身不自在了。
现听说兴许那个老虔婆留了产业收入给程木槿,哪里会有不热心眼红的道理
程木槿便被这样三双热切切的眼睛盯着看。
不由好笑。
她没想到只是一句话的事,这三个人竟能想到这一出去,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好毛病啊。
可惜,她只能让他们失望了。
程木槿便淡淡道:“父亲想多了,这是没有的事。若是有旁的进项产业,外祖母又何必亲身做了烧饼上街上去卖倒不如待在家里做老封君自在。且,外祖母一向疼爱女儿,又岂会让女儿出门受苦受累,被人指着说败坏门风”
三双眼睛立时黯然无光。
三个人听不到旁的,只听到没有钱财一句。
霍氏更是在心里暗啐一口:呸,她就说嘛,自家男人那样精明,又岂会让老虔婆占了便宜去
程信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铺子田地倒也罢了,旁的什么物件儿也没有”
原配兴许留了好东西给大丫头,他却不知道
程木槿却是微微摇头:“并没有。”
她顿了顿,眼神哀伤地看着程信:“外祖母只是留下一个小包裹,里面有几件银首饰,还有一张字据,并无他物。”
说着眼睛低垂下去,声音渐小:“女儿还记得母亲戴过那些银首饰,若是父亲怀念母亲想着要看,女儿这就去取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