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慎言!”
“你胡说!”
众人正疑虑间,忽听得两声厉喝。
却原来是李掌柜和齐胜同时抢步而出,怒视王掌柜。
齐胜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手把拳头攥的咯咯响。
骂道:“自古认赌服输,你既辨不出真假来,就怪自己学艺不精,莫要满嘴喷粪诬赖我程姐姐!”
满嘴喷粪
围观众人听得这四个字,不由偷笑,还有两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掌柜登时气的满脸紫涨。
戳指指着齐胜哆嗦着嘴唇,语不成声:“你,你,你莫要口出污言,污蔑于我!”
“你才是污蔑,你……”
“小胜。”
齐胜岂是嘴软之徒,立时就要还嘴,却不防被他程姐姐拦住了。
程木槿轻轻走上前两步,正对着王掌柜。
大大的杏眼清澈见底,淡淡道:“王掌柜,你非事主,事主既去,你却出言刁难,是何道理且,即便你是事主,亦莫要认赌不服输,失了身份。此举实非男子大丈夫所为。”
“你!”
王掌柜先是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骂了满嘴喷粪,现今又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训斥了自家没身份……
真是气恼的胸口都要炸开了。
当即张口便道:“小丫头恁的狂妄!老朽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疑虑罢了。你既没在众人面前亲手所绘此卷,又岂知你不是找人捉刀代笔小丫头牙尖嘴利,又是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真的让老头子我说中了不成”
说到此处环顾四周一圈,又去看李掌柜,冷笑连连:“莫不是李掌柜也知其中缘由,却为了宝器斋的名声,糊弄我们不成”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连连摇头:这老王难道是疯了你既说程娘子,便只说程娘子,如今还带出李掌柜宝器斋,是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众人一条街上做生意几十年,虽是平日里从未谈论过各自东主之事,可互相间也影影绰绰有些猜疑。若说是王掌柜的东主不好得罪,那宝器斋的东主就更是不能得罪了。
王掌柜平日里对李掌柜也是极力讨好,常来常往,怎地今日竟是气糊涂到如此地步
众人一时又是萌生退意,便想着要溜走。可奈何今日此事确实稀奇有趣,若是不能亲眼看到结果,心里又着实牵挂。
于是,就这样踟蹰着,竟是一个也没走成。
此时,便听到那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又再响起:“王掌柜好利的一张口!既是如此,我自可让王掌柜心服口服。只是有一样,王掌柜既非事主,只是旁观之人,若是此时出头,便是与我有约。陈师既能拿出黑背蟾蜍做赌约,那不知王掌柜又能拿出何物与我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