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气逐渐转凉。
既不用每日早晨早早起来做烧饼卖烧饼,又不用时不时去宝器斋露个脸儿点卯,程木槿的小日子便又重归清闲起来。
每日里除去偶尔出门转一转,买些相中的小玩意儿,其余的时候便只是待在家里头写写画画,间或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棵丁香花树发呆出神,好不惬意。
就连隔壁的那一家子,也因着程信终于谋上了那个好差事,每日里都是欢欢喜喜的,心心念念着盼着能重回他们的富贵日子,也顾不得和她生事。
甚且,据说是生了病且病好后的程云儿,亦是消消停停地安稳下来,再没无端耍过小性子了。
一家子好不其乐融融。
程木槿亦是安安静静地陪着,自觉自家省了不少心力口舌。
他们自然不会一直这样安生,可,能安生一时是一时,不是吗
她且行且珍惜。
这一日晌午,她正坐在屋门口发呆,忽见丁香树日渐凋零的枝干里冒出一颗头来。
是齐胜。
因昨日并未约定今日出门,他却此时突然来了,程木槿便知定是有事。
她当即走过去。
齐胜脸上神色却并无太大异样,只是冲着旁边挤眼睛,小声说:“程姐姐,我们出去。”
程木槿心中一动,便知这是关着那边的事。
她便不多言,转身回屋去取了竹笠戴好,这才和齐胜一起出门去了。
一直走出羊角巷逼仄窄小的巷子好远,来到另一条街上,齐胜才道明原委。
却原来,是他娘今日早晨跟他讲了一件事。